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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桀的眉头也跟着蹙起来，半响，又笑了 ： “我知道了。”

殷止戈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聪明人说话完全用不着多说什么，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萧桀坐下：“一起听 吧。”

萧桀脸上笑得平静，心里却紧绷的很，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殷止戈做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他也比任何人都清 楚殷止戈的决心。

殷止戈为了和云家杠，拿出来新做的产品，以半价出售，几乎就是不赚钱的，又调动起了殷家所有的资产和 云家怼，两家对垒的每分每秒都是在烧钱。

幸好云家分崩离析，内部矛盾剧烈，特别是云城陷入绑架案之后云家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殷家才能借着这 股东风打压下去。

而殷家此时不肯收购云家，别人自然也不敢，如山的债务背在身上，但他们连公司底盘中的库存和新生产出 来的产品都卖不出去，最后只能散货低价销售，那几乎就是没钱的。

简直是要把云家逼到死。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只有萧桀坐到椅子上的声音一一萧桀闭了闭眼，他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的 心底里堆积着浓郁的敬畏，他总觉得殷止戈能轻易地看穿他的一切，萧桀的心底甚至有一丝的恐惧。

坐在他眼前的人明明还很虚弱，站都站不了很久，脸色偶尔会有很难看，要时刻吃药，甚至还会摔倒，但是 那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狠劲儿却让人无法忽视，不敢靠近。

萧桀闭了闭眼，心说，这仇大概只能报一半了，他在殷止戈的手里翻不出来什么浪花，只能盼着云家死的更 惨一些。

此时，殷止戈淡淡抬眸：“继续。”

会议室便继续开下去，只是众人开口的时候神态更加小心，谁说话的时候都忍不住去看前头的那个人。

会议结束，萧桀第一个带头走出了会议室，剩下的人不敢多待，办公室很快就空下来，四周静悄悄的，仿佛 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梦一样。

殷止戈坐在办公桌上，兴许是看文件看的有点恍惚，他好像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少年音，抱怨着他难伺候，端 着一杯咖啡过来，说两句话后又惊慌的钻到他的办公桌下，他还记得那天，林酒窝在办公桌下，羞恼的喊：“不准 再提小鱼崽儿了！”

他怎么舍得不提。

第九十六章龙之逆鳞，触之则怒

殷止戈拿着文件的手指缓缓攥紧，关节处泛着青白的颜色，他闭上眼，从出院开始，第一次露出灰败的神 色。

不是他不去想，就能不去想的。

那种思念早就钻进了他的骨头里，他极力地避免这些，却还是无法忍耐，片刻都不行。

如同龙之逆鳞，触之则怒，再触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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