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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沈灼见过宴行过于锐利幽深的目光,所以他最不喜欢的便是他这双眼睛,可奇怪的是,如今乍然对上他犀利的眼神,心里却不再反感厌恶,反而只有一点惊讶。
“我吵醒你了?”
“小灼?”宴行微微沙哑的声音里有一丝不确定,在意识到眼前的人是沈灼的那一刻,眼中厉色和那一团黑暗顷刻间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忧色。
他立马起身,手托着沈灼的后脑,拇指轻轻在他前额伤口边碰了碰,“怎么起来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伤口疼了?”
沈灼摇了摇头,看着他满脸担忧和神情和紧锁的眉头,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他的影子,沈灼心里蓦地一软,突然想任性一下。
“我想喝水,你给我倒水。”
“渴了?”
沈灼却又摇头,“不渴,就想你给我倒水。”
看着他无辜纯然的小脸上明晃晃写着一个‘作’字,宴行心里爱惨了。
别说想让他去倒杯水,哪怕现在沈灼说想吃他们小区外面那家的砂锅粥,他也能现在开车回去晟州,让沈灼在明天早上七点半准时吃到。
他揉了揉沈灼的头,将被子卷成一团塞进沈灼怀里,轻笑了一声,“地上冷,去床上坐着,我去倒水。”
沈灼莫名脸有些发热,抱着被子干巴巴的应了一声,然后乖乖回床上。
病房门口处就有一个小型的吧台,饮水机小冰箱配备齐全,沈灼真想喝水自己就去倒了,宴行倒了杯温度适中的温水转回来,沈灼已经抱着被子靠在床上,他眼睛里揉碎了一团轻柔的笑意,双手接了杯子过来只喝了一口又把杯子递给宴行。
宴行仰头喝完剩下的半杯水,将杯子放在床边柜上,嘴角勾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张开了双手,“要我抱你去厕所吗?”
“我不去厕所。”沈灼脸色微红,丢了个枕头给他。
“真不去?”宴行接住枕头放在床头靠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往他腹下扫,“睡了那么长时间,真的不用去厕所吗?”
沈灼触到那不正经的目光,脸上发热,钻进被窝里将被子拉到头顶,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闭嘴吧你!”
宴行低笑,掀开被子刚坐上床,沈灼突然从里面钻了出来,微红的脸上带着一丝严肃,半跪在床上伸手拉宴行的睡衣领口。
“我看看你的伤。”宴行右手上裹着一圈纱布,但是在失去意识前,他似乎看到宴行的肩膀处也受伤了。
宴行眼疾手快的按住沈灼的手,嘴里开始不正经,“哎,这还是在医院呢,影响不太好吧,想做咱回家做,想用什么姿势都听你的。”
“宴行!”沈灼又气又羞,但是心里微微发紧,知道他应该是伤的不轻,不然不会故意说这些话不给他看。
宴行见他板着小脸,微瞪的眼眶泛上一抹薄红,深深叹了口气,松开了沈灼的手,满不在意的安慰,“别吓着啊,就是看着吓人,但是一点都不疼,加起来还没你额头上的伤口严重。”
沈灼却是不信,跪在床上解开宴行上衣衣扣,扯开他右侧的衣服,入目便是几道暗红。
宴行布满大大小小疤痕的背上又添了许多新伤,肩上缠了一圈绷带,大概是先前挤在小小的沙发上睡觉,将伤口扯裂了,血透过纱布渗了出来,连背上其他地方都糊了血迹,大概是嫌麻烦,其他小伤口都没有好好处理,连纱布都没贴一个,被玻璃破的口子皮肉往外翻着,还有被石子擦伤的划痕,看着便是钻心的疼。
沈灼抓着衣服的手颤了一下,嗓子里像是哽了什么东西,又酸又疼,声音发哑,“……伤口都裂了,也不找医生处理,也不好好找个病房睡,非要挤在沙发上,还有那些口子也不知道上药。”
见他这模样,宴行伤口不疼,心脏倒是疼了,他连忙将衣服拉上,“都是小伤,跟身上那些以前的伤疤比,这不算什么。”
沈灼低声问:“……伤,是怎么来的?”
以前的那些伤……宴行身上竟然会落下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沈灼以前不在意,所以从来没有问过。
还有这一次的车祸,也是冲着宴行来的,有人竟然会在他的车上做手脚,还有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他也受伤了。
宴行将扣子一粒一粒扣起来,抱着沈灼的腰靠在叠起枕头上,语气轻松的三两句话将小时候的事挑着讲了。
他在白家的事,除了一同亲历的白宁外,连他哥宴正熙都不知道,毕竟小时候弱鸡的被人欺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打人的白宁父亲也早喝酒把自己喝死了,想揍回去都没机会了。
沈灼没想到有权有势的宴行竟然会有这样的经历,现在再听也确实有些无言。
宴行将人搂的紧了点,薄唇在他额角亲了亲,眼中神色一暗,“今天吓到了吧?是宴家在我父亲手上跟人结下来的仇,宴家倒了,那些人也跟着来了晟州,宴正熙已经处理了一部分,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些人改名换姓竟然摸到我身边来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全部解决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嗯。”沈灼手指动了动,轻轻的应了一声。
宴行是在跟他解释,虽然没有具体把宴家前程往事拿出来说,但是让他清楚了昨天事故的缘由,他也没有多问,但是下意识去选择相信他说的话,以后不会有类似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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