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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作不闻,矮身绕到大半人高的货堆背后,回头张望,远远地依稀仍能看到那艘棚船,但前艄却已没有了狄铣的影子。
瞧这架势该和预想的一样,真的要追来了,幸亏刚才见机得快,不然岂非是束手就擒?
她不免生出几分得意,又寻思这里也不是妥当的藏身之处,须得离那船远远的才能安心。
于是更不敢耽搁,大着胆子如法炮制,趁人不备,接连又跨过几列拖船,直到连自己本来所乘的那条船也瞧不见了才停下。
此时各色船只越聚越多,江面上拥挤不堪,青阳暗忖这乱花迷眼似的,轻易是找不见了,终于稍稍松下那口气,心说先躲一会子,避过了风头,等到了前面的渡口再换船,或是索性改走旱路,凭着自己一个人,定然也到得了洛城。
她有时全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在家不循规蹈矩,尤其对那个无情的父王,向来都是针锋相对,不肯吃亏,哪怕出走也没有丝毫犹豫。
如今到了外头,仍旧是那副浑然不惧的脾气,只思虑自己如何称意,并不仔细去想这一路上该有多少艰辛险阻。
此时,日头几乎已完全挣脱了厚厚的浓云,当空煌煌如炬,晒得人眼前生晕。
青阳拿手搭个凉棚,见前面牵引的大船上人头攒动,生怕被发现了,索性揭开厚重的布幔,躲入货舱中。
那里面除了些许五谷沉晦之气外,倒也不觉有什么不适。
她索性放心大胆,随遇而安地倚着堆叠的麻包坐下。
隔着那层半透的幔布,只剩一片淡薄的光柔柔地晕在眼前,外面的喧嚣声也小了,江水潺动,拍打着船舷轻晃,恍然竟有几分黄昏入夜之际的恬静之感。
她听着听着,渐渐眼皮发重,不觉泛起瞌睡来。
☆、暖风迟日
朦朦胧胧,不知什么时候耳畔又响起密如鼓点的噪声,似乎还有细小的水滴落在脸上。
青阳醒觉有异,一骨碌坐起来,才见头顶早已湿透的布幔正不住往下渗着水,外面隐约能听到隆隆的雷声,原来又下雨了。
她垂眼看着前襟上那潮乎乎的一大片,不由蹙眉“啧”了一声,目光朝四下里搜寻过去,见角落处放有油毡,赶忙挪过去,刚伸手要拿,就听一阵脚步踏着“嗒嗒”的湿响走近。
“……贼娘,这老天一会太阳一会雨的,究竟耍什么名堂?”
立时便有人接口:“谁说不是呢,那峡口稍时多半又过不去,再这么耽搁,只怕咱们这趟差白跑不说,还要吃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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