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无数次带着那些女人招摇过市时,在她们每一次向我示威后,我想跟他共度一生的心,渐渐被消磨得所剩无几了。
事已至此,我怎么可能生个孩子,跟着我受苦呢?
我敛下眸子,哽咽道:「江翊,你能不能别逼我了?」
他几乎是怒不可遏,「我逼你?薛彤,你没有心的吗?」
我宁愿自己没有心,就不用活得这么痛苦。
我知道自己翻不出他的五指山,我可以忍受他的阴阳怪气、喜怒无常。
但生孩子,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跟我过这样糟糕的生活。
我咬了咬牙,说:「你在外面有那么多女人,只要你想,她们巴不得给你生孩子。」
江翊怒极反笑,「薛彤,你还真是知道怎么惹我生气!」
盛怒之下,他砸了许多东西。
直至满地狼藉,他才停了手。
我仍坚持,「别的我什么都可以顺从你,但生孩子不行。
「除非你不再碰我,否则我还是会每天按时服药。」
他双目渐渐猩红,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好,好,薛彤,你够狠。」
说完,便摔门而出。
重重一声巨响,砸在心头,让我忍不住心颤。
除了他烧我的画那次,这是三年来,我第二次强硬地反抗他。
比起上次的惊慌失措,今天的我,要平静许多。
都已经这样了,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16
次日晚,我收到了来自余安娜的信息,她还是那副讨人厌的语气。
「薛彤,独守空房的滋味不好受吧?
「翊哥喝多了,抱着我不肯撒手,还说让我给他生孩子呢!
「你说,我要是怀了孕,你江太太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我可真替你担心,到时候你一个下堂妇,日子可怎么过呢?」
她的担心无疑是多余了。
在她们眼中,江翊是香饽饽。
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他更像是洪水猛兽。
我巴不得她连夜给江翊生个孩子,母凭子贵,再让江翊一脚踹了我。
只可惜,我们俩的如意算盘都没敲响。
一小时后,江翊就回来了。
他喝得醉醺醺,一进门就抱住了我。
大约是真的醉了,他竟亲昵地用脸颊蹭着我的面颊,一声声喊我:「老婆。」
上次他叫我老婆,是什么时候,我都不记得了。
我闻到他衬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这是余安娜的常用款。
我不知他是怎么做到,跟别的女人亲热后,又回来招惹我的。
他难道真的不觉得……自己很脏吗?
我没忍住提醒他:「余安娜刚刚给我发信息了。」
他的身体骤然一僵,连酒都似乎醒了几分,稍稍松开我,问:「她同你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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