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慌失措地抱着他,他艰难地抬起手替我擦眼泪,「彤彤,别哭啊。
「你知道,我最怕你哭了。
「读大学时,你一哭,我就急得抓耳挠腮。
「你笑一笑,好不好?」
他想起来了。
我知道,那些过往他都想起来了。
我颤抖着手去找手机拨打120,我哭着报出地点,「求你们了,快点来,求求你们,快点来……」
突然有血从程晋北的唇间溢出,下一秒,他的胳膊也直直地垂下去。
我心脏一滞,急切地喊他的名字:「程晋北,程晋北——」
最后的最后,他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呼吸罩被取下放在一旁,他的眼睛半睁不睁地望向我,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
我只觉得心痛难耐,紧紧握住他的手,泪流满面地俯下身,将耳朵凑近。
他的声音低如蚊蚋,「彤彤,要幸福啊,忘了我吧。」
看,他这人就是双标。
他都忘不掉我,却还要我忘记他。
我颤巍巍地喊他:「程晋北,求你别睡。别睡,好不好?」
程晋北,你不可以睡啊。
可是,程晋北真的一点都不乖。
他不听我的话。
我叫他别爱我,他做不到。
我叫他忘记我,他也做不到。
我叫他别睡着,他还是做不到。
我攥着他一点点凉下去的手,埋在他的胸口,放声大哭。
24
程晋北离开半个月后,我连着发高烧一个礼拜。
杨希来医院探望我时,将程晋北生前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我。
是一间画廊和一套别墅的钥匙。
杨希眼眶通红,「程总说不希望你再受制于人,这间画廊未来所有的收益都会直接打进你的账户。
「经营问题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帮你处理。
「他送你房子,是希望不论发生任何难事,你都能有个栖息之地。
「他说,你这二十多年都在为别人而活,他希望你能够自私一点,多为自己着想,过得开心一点。」
原来,他早就为我准备好了一切。
胸腔里翻涌的酸楚,几乎快把我淹没了。
他让我自私点。
那他自己呢?
他冲上来替我挡下那一棍时,怎么不为自己想想呢?
程晋北,你真的是个傻子。
杨希告诉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找我。」
「不用担心麻烦我,程总已经提前预支了未来十年的薪水给我。」
我点了点头,哽咽道:「谢谢。」
在我住院这段时间里,江翊翻天覆地将余安娜和那伙混混找了出来。
余安娜刚被放出来没多久,又犯了这样大的事,牢底怕是要坐穿了。
听说想占我便宜的那俩混混,被送进牢里前,右手就被人废了。
江翊来看我时,我还躺在病床上输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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