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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羽身子猛僵，确实，暗卫堂出来的人，脑中便只能装着服从，主子便是主子，便是让他以死谢罪，他也不能有半点儿的犹豫……

“属下知错，请皇上责罚。”

一句话用尽了全身力气，机械道了求罚，垂下眼睫再无所反应。褚筠尧仍看着他，不出意外将他眸中屈辱瞧了仔细。

方才还挣扎抗拒，似要弑主的模样，这会儿倒是肯顺从了么？

当真是个忠心的奴才！

冷笑着松了掌中禁锢，心头主意又起，竟放软了声色询问:“不愿意么？”

荆羽意外愣了愣，说辞嗫嚅:“属下不敢。”YQZW5.言情中文网

“跟朕说实话！”看他抿唇不应，紧又冷道:“趁着朕还有耐心。”

“属下不愿。”

定定看着褚筠尧，半响垂下眼睑，眼前这人向是无情，自己这般惹怒了他，按照暗卫堂的规矩，只怕连死都是奢求了罢……

褚筠尧也看着他，竟有片刻失神。这个为了报仇接近自己的人，胆敢口出不愿，拒绝自己的人，却除心头计划，对这个人……他似乎生不出怒意。

彻底松了压制，起身坐回椅上，轻叹了口气，不知为的何事:“不愿便算了，起来罢。”

像是没料到这结果，荆羽怔懵一瞬，方才恭顺站直了身。

只是褚筠尧肯就此算了……

他仍旧有些恍惚。

这般惹怒了这人，即便褚筠尧真不打算罚他，按着暗卫堂规矩，他都该主动请了这惩治。

奈何膝未落地，便让褚筠尧伸手拦了:“方才叮嘱你小心脚下，这会儿便忘了？”

语气虽是责怪，却不同待及他人，似是多了丝……关切？

荆羽疑虑更重，就听褚筠尧唤了声坐。

“属下不敢！”

暗卫本就是见不得光的存在，平日皆是藏在暗处守着，若非主子有命，定是现不得身的。这次也是因殿中未有旁人，褚筠尧才唤他现身的罢？

这般卑微身份，岂有同主子共席一处的资格。

“坐。”

见他不从，耐着性子又唤了声，褚筠尧自己都觉着古怪，自己耐心何时这般多了。

若是平日，若敢有人屡行忤逆，他定是不会轻饶了的，况这暗卫于他来说还是个隐患，今日……是怎么了？

褚筠尧话说了两遍，若再拒绝便真不识相了。到时再给自己安个抗命不遵的罪由，他便真不得不死了。

想着，终是坐到褚筠尧身边，低低谢了声恩。

“陪朕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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