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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荆羽不知他何处错了，却是真的怕褚筠尧生怒，怕他不在跟之前那样待他好，心头一时急切，暗咬咬牙随便兜了些错处:“属下不该惹主人生气……不该不识好歹…不该默拒…属下、”

边说边小心偷瞧着褚筠尧神色，见他脸色越来越沉，眸中更是寒冽渗生，说话的声儿也随着轻了，最后恍若蝇音。

再闻褚筠尧一声冷笑，身子一颤彻底噤了声。

“荆羽，你当朕就这般好糊弄？”冷眼瞧着眼前这人，褚筠尧恍惚记得，在荆羽跟前，自个儿还是头一回用上这口气，怒无可奈！

“你不是错了，不过是不信朕！不信朕是真的待着你好，不信朕将你看的特殊，在你眼中，朕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因着一时兴起，而找的乐子罢了！”冷笑将他拽着的双手扯下，自叹一哂:“荆暗卫，朕说得可对？”

他什的错处都无，只是不信他罢了！

即便开始都是真的，这人只是他一时兴起的乐子，知晓他是贺氏余孽，才故意调到身边来的，仅仅是因着几分生趣。

但如今，他也确是有些喜欢这人的，甚至已经起了打算，若荆羽能放下心中恩怨，他便能装一辈子的糊涂，假意不知晓他身份，假意不知他进宫的目的。

好好将这人留在身边，便只宠着他一人。

竟是忘了，他二人到底存着血海深仇，万丈沟鸿，岂是丁点儿好就能勾销得了的？绕是他情愿蒙在鼓里，到头来，终也不过是他一厢情愿……

“回答朕！”

荆羽垂头不语，褚筠尧自嘲一笑，微重了些力道将他下颚抬起，沉狠道:“看着朕……荆羽，朕说得可对？”

荆羽紧咬着唇，仍是垂着眼不看他，心下苦笑:不是么……

这一切，终不过是褚筠尧心血来潮，这份温柔相待，也都只是他侥幸偷来的罢了。

瑟瑟颤缩的模样落在褚筠尧眼里，心头蓦然便软了，半响摇头一叹，松开了掌中禁锢:“回去罢，不必跟着了。”

“主人……”是不要他了么……

褚筠尧像是看出他心思，认命一笑:“快些回去歇着罢，明日还要来殿中当差呢，若是守卫的时辰打瞌睡，朕可不轻饶了你！”

荆羽嗓色一哑:“主人……今后还、还待属下……”

“以前如何待的你，往后照旧。”

知他后头的话道不出口，先就体贴应了。

荆羽鼻尖一酸，心中五味陈杂:主人似乎，真待他很是在意……

突然想明白了许多，即便只是这人一时兴起，到底也真给了他良多温柔，况褚筠尧向是喜怒无常的性情，却对着他体贴入微百般宽容，处处都纵疼的很。

世间万物都入不得他眼，那日自己不过多尝了两块的糕点，这人却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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