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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近来真太过安逸，又或是与先时的记忆重合，他并非感怀伤旧之人，只秦昭仪宁愿牺牲腹中胎儿，也要不惜这代价除掉他，她心头的痛恨和决绝，他竟都能体会。

正如他恨极了那侧室一般，身受同感……

秦昭仪不顾他做何想，只径自说着，一句甚过一句的嘲讽，压的荆羽艾艾喘不过气。

“皇上若真疼宠着你，怎会连个名分都不愿给你？”

“嘴上说的喜欢，你于他来说，始终只是个见不得光的脔宠，表面风光得羡，私底里……这身份还不如个奴才来的体面。”

荆羽浑身困僵，却无能否认，秦昭仪说的不错:他的确、如同个孬鄙身卑的佞宠一般，夺了许多不属于他的宠爱，也从头至尾都见不得光鲜。

“那日在杼逍阁不是很会说么？如今怎么不说了？”秦昭仪嗤笑一声，端起桌上糕点狠狠砸过:“本妃让你说话！”

“昭仪息怒。”

“息怒？”像是听了笑话，又看他衣物上头沾了糕点碎渣，作势要伸手抹去，却不想荆羽退身躲过，手中动作顿了顿，强行上前将他外衫拽住:“若本妃说不呢？”

“昭仪！”荆羽一惊，顾不得反应慌将人推开，脑中一人身影闪过，逐渐转为清晰。

主人……

“呃……”

思绪被一声痛呼唤回，就见秦昭仪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肚腹抽气。

荆羽面色一白，身子不住战慄:秦昭仪是他推跌开的，若是孩子出了差池，主人……会如何处置自己？

僵硬在原地无甚动作，唤人进殿也忘了。秦昭仪面露钝痛，只嘴角得逞未让荆羽瞧见。

荆羽力道并无多大，远不至于将人推倒，只秦昭仪见他心不在此，心中计策一起，趁他不注意就势摔坐下身，故作出副痛裂难忍的模样来。

“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趁皇上不在谋害本妃的孩儿！”

“属下并非有意，昭仪恕罪！”

勉强稳了稳心神，作势要将人扶起，秦昭仪哪愿意丢了这般好的机会，一掌将他伸过的手打开，冷冷笑道:“是不是有意，可不是你说了……就能算的。”

荆羽愣是不明，半响望向秦昭仪，眸中几分预料之中的惊诧。

这女人，是故意的……

就这般想置他于死么？

“这回你还有何说的？”

喉间哑了哑，想问秦昭仪为何，瞬又觉着多余，这原因他不是都知道了么？还有什可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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