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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台巴掌大的地方被照亮，沈迦陵拿出望远镜看了看附近的海面。到处都很平静，没有往来船只，也没有大型的水生动物。这条线路本身就靠近战乱的中立区，大抵是因为这个，商船和海盗船都规避开来。

也就只有他们，懒得绕帝国航行一周，直接从东部前往西南诸岛。

沈迦陵放下望远镜，为接下来百无聊赖的漫漫长夜而叹气。

他倚着桅杆，把玩自己的元素魔法——无非就是让火焰从掌心里冒出来，再熄灭，如此循环往复。

海浪声带着微妙的节奏感，一浪又一浪地响着，听着就让人昏昏欲睡。他不得不想些有的没的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好好完成自己的值夜任务。白天斯维尔说的“精神力”他还没问出答案，就干脆琢磨起这东西来。

“喂。”

蓦地，男人的声音打破了夜间的静谧。

沈迦陵连忙起身压在围栏上往下看——斯维尔不知怎么的，正站甲板上。

“干嘛！”

“你还想知道精神力吗？”斯维尔说话声很轻，仿佛自己的声音他都会嫌吵，“我想了想，可以教你。”

沈迦陵顿时眼睛放光，完全不记得自己之前还很不喜欢这家伙。他麻溜地抓住麻绳梭下来，动作干净利落地，伫立在斯维尔面前。

没有哪个男人不想要毁天灭地的力量，沈迦陵也一样。这世界的铁则便是弱肉强食，没有力量的人就只能接受践踏。用力量做什么会因人而异，但一切的前提，都是得成为强者。他不像琉璃亚，拥有与生俱来的强力「Gift」；他只能不断修炼元素魔法，以求能变得强大。

若要说他最恐惧的事，大概是面对弱小的自己。

斯维尔不摆出嫌弃的表情时，看上去还是挺好相处的。他没顺着元素魔法的话题往下说，反而另起了个话头：“在那之前，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好的！您问！”沈迦陵甚至用上了敬语。

“……为什么不相信，神的存在。”

沈迦陵深深吸气，眨眨眼摊手道：“因为没有见过啊，没见过的事情我才不相信。……你不会还想说你是神吧。”

“不，”斯维尔道，“我放弃了。”

“你是对的，因为我永远不会相信。”沈迦陵说着，大约是被这话引出了记忆长河里的某些画面，他朝着船舷走了两步，望向黑色的波浪，“……虽然没有特意说过，但你们应该知道吧——我的「Gift」。”

“嗯？”

“「Unlucky」啊，因为它，我什么都做不了。”沈迦陵佯装平静道，“开枪必脱靶；元素魔法总会阴差阳错击中自己；就连抢劫，都能被你砸进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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