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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榛下衙回到家里，就迎上了自家夫人别有深意的目光。

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别不是自己藏的私房钱被发现了吧？

“夫人，快给我上一碗冰糖雪梨水来，今儿审了一天案子，差点没把我嗓子给熬干了。”

霍氏呵呵一笑，“还想喝冰糖雪梨水呐？乔榛！你今儿要不把你那块青田冻石印章的来历给我交代清楚了，这颗你肖想已久的记事珠也甭想沾手了！”

乔榛一看见那颗记事珠，眼睛都直了，急就上前，“夫人，快给我看看。”

最后确认是真品，乔榛却没有霍氏想象中的兴奋，而是一脸沉重：“夫人，据我所知，这颗记事珠早就被收进了皇室库藏，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霍氏一点儿都不带怵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跟你说……”

巴拉巴拉，如此这般那般。

乔榛一边听着，一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总算又将那块青田冻石印章的事儿给囫囵过去了，好险！

*

水竹轩。

沈谙看着堆叠在面前小山般的钱物，久久无言。

萧如坐在一旁悠哉吃着冰碗，丝毫不急。

反倒还有心思琢磨着，得空了得跟厨子唠嗑唠嗑，将这冰碗改进一下。

可以多加点葡萄、雪梨、荔枝之类的水果，但像榛子、杏仁之类的干果就不要了，影响口感。

“公主，”沈谙的声音唤回了萧如的思绪，“臣，输了，不知公主要让臣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平静，面容也很平和，萧如印象中的仙姿如玉的翩翩公子形象又回来了。

“也没什么，就是希望沈大人以后在教导临儿时，别像上次那样过激。临儿很聪慧，也很懂事，有什么事好好跟他说，他会听的。”

沈谙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再次沉默了下，“多谢公主提醒，臣谨记在心。”

“那就好。这里一共是一百五十七万两银子，该怎么用，想必沈大人心里有数，我就不掺和了。”

沈谙朝萧如一躬到底：“臣代江州灾民，多谢公主。”

萧如避开，“这些钱并非是我出的，要谢也得谢那些捐款的夫人小姐们，她们才是真的慷慨。我已经答应她们了，到时会在江州当地给她们立碑，将她们的善举镌刻其上，这件事，还望沈大人多多费心。”

一声声“沈大人”听得沈谙心头苦涩难言，叫他就是沈大人，叫秦恪却是小壳子，亲疏远近如此明显。

不过一想到秦恪的阉人身份，他就开怀了。

“公主放心，臣必定不令公主失信于人。”

萧如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临走时看她的那一眼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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