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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演技不够，上道来凑

如果当初我有这个学生一半“上道”，估计现在早就红了，也不至于在自己的仇人手下仰人鼻息。

——陆有珩

“犯什么罪过了？”林冕撞了撞新进来的那个眼镜小子，眼镜男生颤了颤，将头埋在自己的胳膊里面没动。

林冕成天呆在牢里，除了干活也就是闲的发慌，这会儿邱炎烨还给他搞了一个“室友”来，他当然不能随便放过。

他伸出手，捏了捏那个眼镜小弟的胳膊，细胳膊细腿儿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也不知道能犯什么过错。

“你这小身板能犯什么罪啊？杀人？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嘭”得一声，，林冕的脸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糊了一嘴血沫子。

“我去你妈的！”林冕咧了咧嘴角，猛地一拳揍回去，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眼镜男的身板到底弱了些，扛不住林冕的凶悍。眼镜男刚刚那一拳把他的血性都激起来了。

等到狱警们赶到，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

“松手！两个人都松手！听到没！”牢房内传来管带的怒喝声。

“怎么回事？”邱炎烨走了过来，听说是林冕闹事了，他只能先放下手头的事情赶过来，旁边还跟着刚才把眼镜男送过来的张晋。

张晋看着眼镜男，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林冕啊，韩朝阳这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你就别欺负他了。”

林冕冷哼了一声：“傻叉，你怎么成天跟在邱炎烨屁股后面？他是你亲爹怎么的？”

“臭小子你！”张晋气得跳脚。

张晋为人傻白甜一个，被林冕尊称为“傻叉检察官”。

韩朝阳喉间发出一声低吼，痛苦地挠着自己的头发。林冕往旁边缩了缩：“我操，他不会还有精神病吧？你们给我换一间牢房！”

邱炎烨淡淡道：“换到我办公室去怎么样？”

林冕瞪了他一眼：“算你狠。”

“CUT！”导演打断了拍摄，“不对，云山注意你的情绪！林冕是很怕邱炎烨的，被邱炎烨揍过一顿不可能这么横。”

牧云山从脏兮兮的地上爬起来，虽然这个牢房是摄制组搭出来的场景，但是还是很脏。

“我不觉得。”这个大少爷脾气估计又犯了。

那个扮演韩朝阳的演员还是电影学院的学生，不知道是出于积累人脉，还是什么的，几天就搭上了牧大少，成天在片场围着牧云山转。

“算了算了，牧少，就听导演的吧，早拍完早收工啊！”他在旁边拉了拉牧云山的衣服，又指了指我，“你忘了，晚上咱们几个还要去喝酒呢……”

站在我边上的李思扬看了我一眼，神情不明，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把头转了回去，看来是察觉到牧云山把其他人都拉拢专门针对他的事情了。

别说，李思扬这冷冷淡淡的样子，倒是和邱炎烨这个人设蛮接近的。

“操，刚才下手这么重！”牧云山接过助理手中的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有几道红印子。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那个学生吓得满片场找药，生怕牧云山对他发难。

我不由得想起了当初的我，如果当初我有这个学生一半“上道”，估计现在早就红了，也不至于在自己的仇人手下仰人鼻息。

休息了一会儿，下午没我什么事情，主要是转场补拍一场韩朝阳的回忆戏份，听说这是剧本里挺精彩的一段，我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监视器后面围观。

“亚伯拉罕神话里堕天的天使长路西法在地狱的熔岩里翻滚了无数个周天，于是成为恶魔撒旦。在那片混沌中，骄傲、贪婪、饕鬄、色欲、嫉妒、懒惰、暴躁这七种人的原罪被千百倍的放大。”

“而对于我们来说，行走学校就是那样的深渊。”

我翻了翻剧本，只见上面这么写道。

而监视器前，饰演眼镜男生的学生演员也已经待命。

“我叫，韩朝阳。”他张开嘴，开始了第一句独白。

……

“这种地方，也会有良民么？”

13岁的韩朝阳被自己的父母以心理缺陷为由头送进了N城的青山年心理缺陷矫正中心，也就是后来火热一时的“行走学校”。

吸毒，倒卖K粉，强奸……吸毒，倒卖K粉，强奸......这种基本上只能在香港黑帮电影里看到的情节，对于那个年代的矫正中心的学员来说，是每天切切实实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

“我们中心秉承科学精神，融合现代医学、心理学、社会学、军事管理学以及青春期医学等学科原理，以‘择差教育’为根本方针，帮助学员得到自我人格完善，使其回到正轨……”

此时此刻，那个油光满面的教导主任正在和一群穿着得体的成年人走在一起，边走边向他们宣传，有不少家长的脸上，都露出了信服的表情。

又来了……

韩朝阳在心中默默地鄙夷着。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家长会花上大笔的钱将自己的孩子推到火坑里去，以各种匪夷所思的理由。

“主任啊，我的孩子好像和班上的女生早恋啊，能纠回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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