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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特别得很。有去逛牛郎店的朋友,爱玩枪,住在龙蛇混杂的旧居民区。我在他眼里的形象大概这么定型了。
我守在正在烧水的水壶面前,跟他解释道:“那把枪是我爸生前留给我的。”
06
那是在我妈刚怀孕一个月的时候,我爸花了一个礼拜组装出来的气枪。他把枪的破坏力减小,枪口装上消音器,说是送给未来儿子的礼物。他要让他儿子八岁的时候就学会狙击。
我妈笑着问他怎么知道会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我爸任性,死活说一定会是儿子。
可惜上天偏爱我妈一点,偏看我爸不爽一点。让他死得早就算了,孩子生出来后,不是个儿子,当真是个女儿。若他泉下有知,非吐血三升。
“你的父亲?”越峥好像对我爸挺有兴趣。这也自然,我父亲毕竟是他老爸的现任老婆的前任老公,是不挂钩的情敌。
“嗯。”水壶里烧开的水咕噜咕噜作响,倒在茶包上一下便晕染出一大片淡淡的黄绿色。
我父亲,毕业于美国军校,前中加生存游戏组织协会会长。可这些虚衔,在我说出口只有六个字:“是个爱玩枪的。”除了在军校的那些年,他玩的还都是假枪。
越峥没有多问我父亲的事情,把话题又扯回我身上:“看得出来,你很爱这把枪。”
我笑着说:“是啊。”
我跟这把枪的感情岂是一个“爱”字可以形容的,我跟它简直是对命运多舛的情侣,展开过一段深情虐恋,差点就错过了彼此。在我八岁的时候,我妈将这把枪给了我。她说,反正我爸是没有生儿子的命了,全当他生前说胡话,这把枪还是送给女儿好。
这把充满父爱的枪终究还是落到了闺女手里,若他泉下再有知,大概得再吐血三升。
失去了父亲的我,望着怀里的枪,一度想把它当父亲看。
我在八岁零四个月的时候学会狙击,对象是隔壁家的小毛孩子。尽管这支巴雷特被我爸减小了破坏力,那一发塑料弹还是将那小毛孩的肩膀打肿了大半边。
隔壁家父母因这事儿差点没把我家门踏破。也不是吵闹,而是微笑着带受伤的孩子来我家,微笑地问我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微笑地拿了赔款走了之后,又三天两头来微笑地说他家儿子得去复检,再去拍片,得再要一笔钱。
那一年,因为一发廉价的塑料弹,我花了我妈三年的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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