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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雯钰不由得有些无语。
她知道谢渠这个人平日里惯爱神游天外,是以对于外界的一些刺激,较之常人来说反应往往会慢上半拍。但慢成这样……也太过分了吧!
谢渠对此毫无所觉,对于如今的他来讲,禁制就是顶天的事情。少年腾地一下跳起身来,不可置信地向着洞口走去,越是靠近,步伐便越是放缓。然而,就是这么慢慢悠悠,迟疑不定地,他最后,还是一点一点,走出了这间洞穴。
广阔的一方天地倏然将他包拢其中,他抬着头,望着天际边那轮久违的银盘,有那么一瞬间,鼻子酸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钱雯钰后脚随着他步出,但自然没法生出与他相仿的感慨。她左右一看,秀眉拧紧:“看守的弟子不在了。”
谢渠这才回过神来。他惴惴地环视了一圈,这是门内禁地,关的也远不止他这么一个人。不过,大抵是各情有异,像他这般能够行动自由的几乎没有,别人手腕脚腕上都挂着厚重的锁链,即便禁制没有了,他们也出不太去。
钱雯钰道:“你大抵不知,外间正在开群英会,你们山门里不剩几个人,却没来由出了一桩命案,形势诡异得紧,这不会是被什么邪道上的人给偷袭了吧?”
谢渠一听,心头难免发紧。虽则被禁在此间的这段时间,他内心里可谓是把自己薄情寡义的师门给从头到尾埋冤了一遍,而且暗暗下定决心,单方面打算再也不和这群人好了。然而甫一闻说这个消息,第一个自心底蹦出的念头,到底还是忧虑。
事情至此,他也再管不了那么多规矩,赶忙就道:“我回去看看。”
谁知却忽然被钱雯钰拦了一下。
“等等。”
姑娘眼眸一抬,谷中阴风呼啸,长空皓月之下,一袭黑影倏过,须臾便至眼前。
钱雯钰神色一惑,不解地唤了一声:“温师兄?”
来人正是温吟。
谢渠一见温吟的面,顿时就吓得一个哆嗦。毕竟,当时出事的时候,赶过来帮忙收殓温诵尸首的是钱雯钰,而抑住他外放的魔泽,还顺手把他狠揍了一顿,差点没给他就地碎尸万段的,就是诵姑娘的这位师兄啊!!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他们怀虚涧自家都不可乱入的禁地,怎么这么受外人的欢迎呢!
少年心气再高,在绝对的力量之下,也是不惮于低头的。更何况,温吟如今看起来,状况实在有点不大对头。眼底隐隐划过暗红色流光,在蟾辉的掩映下晶透得似血。那满身的阴戾气泽毫无节制地向四面刃开,颇有些六亲不认的冷绝之势。谢渠下午刚和钱雯钰小论过一句仙魔,转过眼来便见着温吟这么个模样,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这也才与世隔绝没有多久吧,难不成修真界的风气,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吗?
仙尊的徒弟,怎么是个魔修啊!!
谢渠先前并未特意探听过相关的信息,但看钱雯钰立在一旁,却是没有对此表现出太多的讶异,因而便以为事情是惯当如此,大家已然习以为常了的。一时间不由得对于他们修真界的未来,产生了深深的担忧。
至于钱雯钰,她倒不是有多淡定,只是确实是见怪不怪,晓得温吟这么个状态大致上会是因为什么。故而心下一揪,下意识就问了一句:“仙尊出事了?”
话一脱口,才反应过来不对,改口道:“兰兰出事了?”
她头一句方出,温吟眉间便十分明显地向中一褶,直到听见下一句补救,神色才稍有缓转。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稳妥起见,先向钱雯钰确认了一下:
“如今是何年何月何日?”
钱雯钰有些莫名,不过多年积攒下的信任,让她并未迟疑,直接答道:
“仙历二七六一年八月初九。”
温吟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我找不见兰兰。这里究竟怎么回事?”
他如今心绪不佳,因此话中语气也不怎么客气,很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钱雯钰和谢渠对视一眼,都没太明白此罪何来。但思及禁地内无缘无故消失的禁制,钱雯钰好歹算是有些头绪:
“门里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不知?”
温吟哪里能猜到钱雯钰和他们分别以后,扭头便偷偷摸摸潜来了灵渊谷。他看到她在这里,还以为这人是和自己一样,跑来对外间的那一通骚乱追本溯源的呢。
两人面上神色茫然,实在不似作伪,即便有所疑惑,温吟还是以大事为重,把外面发生的情况和他们大致描摹了一下。
他当时与终兰一起坐上传送阵,他毕竟是起阵之人,因此终兰没注意到,但温吟却是发现了的。就在那么一瞬间的时间内,天地间忽然漫开了一方大阵,阵眼便在距离他们当时所在不远的地方。温吟对怀虚涧不算多熟,起初自然也不知那地界是有的什么。若不是波及到自己,他本来也没打算管。
更何况白光掠过后,他早已经不在怀虚涧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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