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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可是你家族中长辈?”赵休的包厢内,现在只余他与刘贞。他所带的同伴,未与刘贞互通姓名,只冷眼看了看她,便与赵休耳语一番便退了出去。
“你怎知道?”刘贞奇怪,“难道这包厢的隔音如此糟糕,隔着几间都能听到说话声?”
赵休看着她笑笑。
刘贞奇怪:“你笑什么?”
赵休不笑了,静静地看着她。包厢里的光线很是柔和,把赵休硬朗的轮廓都勾抹得柔和了,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越发的清亮了。他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仿佛要透过她的眼底看到心底去。
刘贞突然感到心里有股被灼了一下的感受,急忙低垂了眼眸。
赵休收回目光,温声道:“那位老者的眉目与阿姊有几分相似。”
刘贞皱眉道:“那老丈说我爹爹是被撵出族的,并非是我长辈。妈妈也被气哭了。”
赵休点点头:“那位是刘夫子是吗?我可以让人去查一下你父亲的事。”
刘贞欣喜道:“那就太谢谢你了。我爹爹他虽然埋在河北了,可是我们总有一天要把他带回来的。”
赵休却沉默起来。
刘贞紧张起来:“难道朝廷没有再次北伐的消息?”
外间因书生散去,变得非常安静,安静到包厢内能听得到互相的呼吸声。
良久,赵休才道:“不是没有北伐,而是,大河结冰,北朝已经集结军队,随时南侵。”
南侵!
刘贞仿佛又回到了凌阳城破后的时光里,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没了头的陈大舅,脖腔里涓涓冒着血;消失在大河波浪里的陈翁翁连个坟都没有;还有那凌阳城、那陈家村……可恨她做的梦总是不完整,总是困居在吕家的内宅中,对于好多事都不知道。这次南侵会如何呢?会死人么?会死多少人呢?
“阿姊?阿姊?阿贞?”
手臂被一摇,刘贞才清醒过来,四周静悄悄的,安稳平静。
“我们会赢的吧?这次?”刘贞一着急,捉住了赵休的衣袖。
赵休安抚地给刘贞倒了杯茶:“也不一定会打。”他顿了顿道:“北朝索取公主、财帛,朝堂上已经议论开了。”
刘贞懂了:“是要和亲吗?会嫁宫女去的对吧?我知道王昭君。”
赵休苦笑:“北朝要的是真公主。”
刘贞探寻地看他。
赵休低声道:“不是我阿姊去。为了卢家的声势,爹爹不会把阿姊二嫁的。”越说赵休的声音越是低沉:“我倒是希望阿姊能去和亲。哪怕和亲也是能做一番功业的,而不是现在这般活着……”
刘贞想了想,虽然觉得这话有些不合适,但是她还是想说:“曹国公主不会一直这样的。她这么年轻,等日后新的官家……她就能好好的了。”
赵休闻言微怔,继而侧过脸,沉默了一会,才回转过来,也不说话,而是目光柔柔地看着她。
刘贞被这样一双清亮的眸子柔柔地注视着,虽不说话,也感知得到这双眸子的主人是怎样的心情,继而被这样的情绪感染了一般,她心里也跟着轻松了些。然后不知怎么的,突然心中轻松着轻松着,便有些喘不上来气。
刘贞低头喝水,还感受得到自己心里莫名的气不够喘。
突然外间传来呼朋引伴的声音,这是又来了一波客人。似乎还带了伎人,慢慢地丝竹声响起,丝丝扣人心弦,是首动听的曲子。
刘贞仔细地听曲子,似乎这样就能排减内心的奇怪感觉。
赵休瞧刘贞听的认真,便问道:“阿姊喜欢这凉州曲?可是喜欢这种婉转苍凉的味道?”
刘贞默念了一遍“凉州曲”的名字,“很喜欢。”
赵休笑了笑,跟着外间的曲调轻轻打着拍子,先敲一下,再三下,接着再敲一下……
有着赵休的节拍,刘贞感觉自家也似乎通了些曲调。
学着赵休,指节轻敲桌几,嗅着温热的茶水、黄酒,听着越发婉转的音乐,刘贞想似乎京师也是不错的,虽然居住不易,但是总能蓦然地就能听到学到好些东西。
走廊上传来谢廷和陈氏的声音,刘贞一惊,赶紧摆脱了与赵休一起的流水般的时光,“我要走了。”她说。
赵休“嗯”了一声,站了起来。
刘贞快步走到门口,正要推开门,听到赵休道:“下次我教你听伊州曲,与凉州曲调子有些相似。你必会喜欢的。”
刘贞转脸看他,见他面孔明亮,笑容清浅,一双眸子清亮无比。
刘贞胡乱地点了头,推门出去,看到陈氏被谢廷搀扶着走在台阶下。她赶紧小跑几步跟上,耳朵里听着陈氏对刘丈絮絮叨叨的唾弃指责,而心中却只剩下那首未听完的凉州曲。
谢廷问她:“方才那里去了?”
刘贞尚未回答,便与一名从门外进来的男子擦肩而碰。
定睛一看却是方才与赵休一起的同伴。
那男子见是刘贞微微点了点头,就往赵休的厢房去了。
“怎么走路不看人啊。”陈氏囊着鼻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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