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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一阵春风,吹遍了大江南北,刘贞虽不能如朝堂诸公那般,知晓盗匪消融的速度是多么快,但是她明显地看到随着落户本地的北人越来越多,她开口说话遇到的轻视少了好些。而如刘钧那样吃当兵饭的青壮,从各家走了出来。左右四邻的人家都又开始变成了淳朴的勤劳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殿下果真智计无双。”代理开封府尹刘馥有些凉凉地道:“只是殿下门人寇央最近日子不好过吧。”
赵休苦笑:“寇编修领了招兵的差事,自是得罪了不少人。不过他皮厚,挨得住。”北军覆灭以后,直面北朝的战线主要靠的是西军以及一些地方厢军。此时国家财货不丰,重建北军,首当其冲得罪的是户部,再来就是西军的一些将门军阀。
“多亏是现在招兵,要是早两个月,恐怕连现在的形势都不如。”刘馥瞥了一眼韩王,“流民刚南下的时候,一家一窝的,别说不好招兵,便是招了,也得花费更多的钱财。还逼得人家妻离子散,朝廷白花许多钱,还不落好。现在那些妇孺没的差不多,豪强们又把青壮养的好,殿下一封告示,令他们直接抓瞎。既招了便宜的好兵源,消化了盗匪,还打击了豪强,北地民心重聚,呵呵呵……真是一石多鸟之计啊,臣心里佩服的很。”
赵休吹了吹茶杯里的浮沫,淡然道:“我没这么会算计。刘府尹未免内心太过阴暗。”
刘馥也低头喝了口茶,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相信的意思。他沉吟片刻道:“殿下差事办的好,官家必定欢喜。臣也不会这么不识趣,平白这时候给殿下添堵,只不过,臣也是出身书香,多少得留些风骨。”
赵休平静地听着,转头看向刘馥,眼神明澈,没有半分贵胄少年特有的傲气。他放下茶杯,缓缓谈起心事:“刘府尹可还记得小王小时,酷爱武功,长得也高大,脾气暴躁?”
刘府尹是官家心腹,潜邸旧人,自是晓得:“殿下小时,的确凤姿龙章,等闲人不敢近身。”
赵休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家逼这老儿有些过分,语气越发缓和:“当年小王年少懵懂,”
刘馥腹诽:说得好像你现在并不年少一般,不过是几年前罢了。
“只想着讨爹爹欢喜,却莽莽撞撞地不小心弄残了南唐的皇子,反倒惹了爹爹厌恶。”赵休叹了一口气:“我并非故意,但是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盖因我平日里做了好些暴虐的小事,所以众人皆是认定我是能做残暴之事的人了。”
刘馥耐心的听着,听到这里忍不住了:“殿下是在讽刺老臣素来没有风骨,所以活该被殿下找上门么?”
赵休摇头:“小王哪里是讽刺府尹,而是心里一直想与府尹亲近,但是苦于没有机会。此番听闻府尹乃是我那阿姊的亲族,特特上门。只不知道府尹愿不愿意与小王结亲?”
刘馥眉毛一挑,终是笑道:“臣也是钦慕殿下风姿久矣。”说罢命人将他老家的远亲带上堂来。
赵休见刘馥这番作态,自是知道他只不过是在自家面前装腔,要求更多,骨子里早就答应了,不然一时半会从哪里弄来的老家亲戚?
两日后,刘贞陪着陈氏,跟着张耆来了韩王府。
韩王府,规模宏大,建筑瑰丽,园林秀美,令陈氏和刘贞看得是一惊一乍。
上次拉着牛大郎,心里揣着事,害怕得很,根本不敢乱看。而此刻有张耆陪着,一步一景地介绍,刘贞才看了个明白,也听了一耳朵如何鉴赏美景。
“框景”啊,“漏景”啊听了一耳朵,她才晓得原来整弄房子,除了坚固,连弄得好看都是有些道道的。
待张耆说完韩王府的四时不落之花,对应季节如何种植的时候,已经到了韩王平日里小宴的地方了。
陈氏有些忐忑地朝厅堂里探了探头,惹了张耆一阵好笑:“陈妈妈快些进去啊。已经禀报了大王。”
陈氏嘿嘿一笑:“我这媳妇,还没见过老家来的人呢。”
刘贞一头黑线地拉着不好意思的陈氏进了厅。
当首便看到赵休正端坐着与三个男女说话,见刘贞进来,赵休便停止交谈,只笑吟吟地看她,目光透亮,似是一汪春泉。
刘贞与这目光一触,便心跳鼓动,于是赶紧低头,紧跟着陈氏给赵休行礼。
一礼行毕,刘贞担心再对上赵休的眼睛,便一直没敢抬头,只低头做个羞涩的小娘。
陈氏热切地恭维赵休,恭贺他升官发财,逗得赵休直乐。
刘贞听赵休的笑声分明有夸张的意味,不由暗恼妈妈装粗鄙巴结贵人,逗趣的法子实在很是过了。赵三郎都看出来了。
可是陈氏竟然是越说越刹不住嘴,连连夸赞赵休是她见过最英俊最威风最有礼厚道的后生,还有爱民如子、活菩萨云云。可恼的还是赵休,明明看穿陈氏装粗奉承他,还不停地出“哦?”“妈妈过誉了……”“哪里哪里……我最是喜欢妈妈做的蒸饼。”云云,逗着陈氏继续说那些不着四六的话。
刘贞忍不住抬头瞪赵休。
赵休被瞪了一下,随即不再逗陈氏了,转而眼神含笑地看她,直看得她重新低下头去。他才咳嗽一声,进入正题:“陈妈妈,阿姊,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三位都来自蜀地华阳刘氏,换句话说,就是你们的亲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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