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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认了亲后,方氏婶娘,常常过来走动,每次来都给刘家带东西,热情得不得了。
李舅母跟着她们说过几次话,发现这方舅母说话做事很有技巧,而且总是探刘家的底。她很有些不放心,跟陈氏说过几句。反倒被陈氏讽刺她一朝被蛇咬,自家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可不是魏大那种面厚心黑可比的。
李舅母只得到刘贞这里抱怨:“你家的那位婶娘如今把你妈妈哄得团团转,我这弟妹都插不上话了。”
“方婶娘的确跟妈妈很投契。”刘贞笑道。
李舅母表情很夸张:“不止是跟她投契,跟你更投契。今天方婶娘来是带你出去交际,多认识些富贵人家的娘子,见见世面的。”
刘贞在方婶娘一通打扮之后,刘贞顶着跟之前肖秀慧一模一样的“妖精妆”,跟着方婶娘去了一个小型宴会。
宴会是在一个小园子里办的,据说还是朝中某位大官人的闲置宅子,主人家花了好些银钱才租了下来,办的乔迁宴。
宴会主人是方氏娘家在京中的远亲,此番调职回京,做了个什么通直郎的小官。
便是小官,家里养的小娘也娇娇软软跟花骨朵一般。方婶娘给刘贞介绍了一遍,刘贞记了一肚子她们的名字,什么夕娘、金珠、花奴之类的,生怕待会一起聊天忘了。
方婶娘把刘贞带到小娘里,介绍过之后,便以为她们这些个未婚小娘定是聊得到一块去,便自去跟些中年妇人拉关系去了。
“哦,贞娘,你是跟方姨妈刚从蜀地来的么?”一个粉衫褂的娇软娘子道。
刘贞记得她叫什么金珠的,也是刚到京城的娘子,秉着亲戚多来往的想法道:“不是啊,我已经在京城住了大半年了。”
之间那金珠跟旁边的夕娘眼神交流了一下,奇怪道:“那你怎么还在额上贴钿子,这么土?”
刘贞脸色一僵,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妖精妆”过时了么?她从没在村里见人化过。也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
“这个妆是方婶娘帮我化的……”刘贞解释,说完也有些不自在,若不是方婶娘,她根本就是素颜。
“难怪,方姨妈刚从蜀地来,自然是土的。”小娘子们欢快地说,热情地跟刘贞分享她们在化妆首饰上的时尚经验。
刘贞与她们这些十四五岁的小娘本来就有些年龄差,审美也有城乡地域差,渐渐地她们几个小娘越说越起劲,聚在了一团,冷落了刘贞。
刘贞也没有什么不适应,也对她们的话题没兴趣,只静坐着吃喝,看表演。
今天宴席表演歌舞的,并非是教坊司的行首花魁那样的高端,只是请的个私人班子,唱些喜庆小调,倒也通俗易懂些。
刘贞看得起劲,觉得比听之前赵三郎他们的词曲要有趣得多。
唱完了喜庆小调,又出场几个穿着胡绔(有裆裤子),没系裙的小娘,手上头上都有瓷碗,就这么转起碗来。还不停地变换动作,碗都没掉下来。
这个节目很是受欢迎,一来是她们这个杂技的确是京里刚流行。二来是,这穿胡绔的小娘子很是少见,整个下半身隐隐有个轮廓。
众人喝起彩来。
一旁说话不多的京城土着花奴,轻声骂道:“果然是刚回京的乡巴佬,又土又不要脸!”
“姊姊,这话怎么说?”金珠问。
花奴不屑道:“女相扑,你们知道么?”见连同刘贞在内的所有人都茫然看过来,得意道:“就是女人在一起如汉子们一般打架,其间也有些个规则,但是官人们去看,都是看人家打得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才给赏钱的!”
“呀!”众小娘都惊呼起来:“那都是什么人在里头打架啊。”
花奴理所当然道:“自然是些不要脸人家的娘子。再来就是之前南下的河北人。”
接着,这些小娘们把话题转到流民河北人上去了,纷纷说道家里之前蓄的奴仆,吃饱了自家的饭,活了命,却跟着一纸公文跑了,太过忘恩负义。小娘们义愤填膺起来。
刘贞听不下去了,转头对这几个小娘,认真道:“我就是河北南下的娘子。”一口北方方音,如假包换。
“呃……”小娘们哑声,然后不好意思地转而又团在一起,讲那些衣服首饰去了。
刘贞待着不高兴,又因为吃了东西导致裙带有些紧,便找了侍女去茅房。
刚离了席,突然听到有人小声喊:“贞娘,贞娘是你吗?”
刘贞一转头,见是个穿胡绔的小娘,身材瘦弱,眼神畏缩,脸上画了白妆,看不清长什么样。
她迟疑地问道:“你认识我?”
只见那小娘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嘴巴哆嗦着要发声,却因为情绪激动,整个人抖了起来,肩膀一怂一怂的,呜呜哭起来。
刘贞更加奇怪,这个奇怪的小娘怎么一见她就哭?而且她化成这个妖精样,也有人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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