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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曦问得清楚,陈总统却没有直接回答,他将盒子往和曦的面前放,垂着眼看木盒,没什么情绪地说,“这是祖传之物,到底怎么来的谁也说不清楚。”
他回话含糊,似乎是有什么不能言说的秘密。
和曦也再不追究,反而问,“给我干什么?”
“家族传承,也许和曦小姐需要。”
陈总统不愿多说,嘴就像是被人封起来了一样。和曦没忍住看了眼他的眸色,见他目光并不浑浊,不像是被人控制起来。她不太明白这些举动以及所谓的家传。
眉心又跳了跳。
和曦没有再问,接过盒子,“谢谢。”
这虽然不是她所必需的,但寻了回来更好,放在地府也能镇住冥界。
她挥开正抱着她腿恋恋不舍的小孩,拿上盒子孤身走出去,没有再回头。
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的陈总统,在她的背影消失于古宅大门后,原先就不挺拔的身子猛地往地上一瘫,耷拉着灰白头发的脑袋,整个人送出一口气,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他同所有老人一样,经历过大事的高速心跳后进行喘息歇气,待到气息平稳,他才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正在捧杯微抿的郑尹。见他面色平静,陈总统却觉得这眼神与面色更像一汪深水,心知肚明底下是波澜乍起。面对这些隐晦的波澜,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喉咙里却似乎有东西喷涌而上,没有忍耐得下,吐出一口深黑色的血。
这血的味道竟然不是往常的腥,反而像是很久以前黄连的苦。
苦味蔓延在唇齿间,陈总统这样很能吃苦的人都没忍住皱了眉头,又觉得鼻上有异物,伸手去抹了一把,没想到抹下来了东西。
他以为是尘埃,低着头去看,白皙而光滑,正是他鼻头上的半块皮,不着重分辨,就像是皱巴巴的软纸,脆弱而易变。但它原本该好好待在鼻头,严严实实保护着里头的血肉,此刻却轻而易举地被擦落下来,被揉皱。
“您……”
郑尹淡然抿了一口茶,没说话。
陈总统抓着那一小块皮,又眼睁睁看着手指上皮与肉的分离,在新剥离出的指上皮层掉落在地上。圆睁着的眼,情绪从不可思议的震惊到释然与了悟。
在他指头露出森森白骨时,那垂垂欲坠的透明指甲盖儿终于砸在地上,打乱了室内的死一般静谧。高高在上的陈总统就这样任由皮肉消散,对于迫害只字不言。
他知道眼前人不是眼前人。
他想,或许这就是宿命。
待白骨也消散在天地间后,郑尹抿完最后一口茶,眼见着那一缕神识归于故处,他不紧不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悠悠然地离开古宅。
而坐在他身边的小孩,眼见自己父亲死亡却不哭也不闹,表情冷淡地看着他的小风车,最后在郑尹离开后,与面色同样平静还带着笑容的仆人一块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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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曦在离开古宅后,直接瞬移到别墅。
从在古宅的时候,她就隐约感觉到别墅里出了事。她站在房间里,探索之后没有找到陆焰的身影,不止生魂与肉身,连死魂和尸体都没有看到。
空气里飘着一股奇怪的气味,像是血的味道。和曦循着路走,却又找不到半点血迹。而经过原本该空着做摆设的厨房时,她忽然听见奇怪的声音。
和曦打开门。
房间里的古文物铁锅发出沸腾的声音,冒出来的热气将很轻的锅盖顶起,从那缝隙中透出的味道令和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走上前去,看见锅盖上热气凝成的白沫水珠,将伸出在半空中的手又收回来。
太脏了,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想碰。
和曦选择直接挥袖将小锅盖打碎。虽然这样便看不见前因后果,但她宁愿看不见,也不想去碰这个看起来就脏兮兮的东西。
她以为锅里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打开却见没有异常,清水白肉看上去是一道普通的菜。
如果不是在这个时间点,看见这肉汤,和曦是真的不会觉得意外。外出归来肉羹热汤,多么美好的事情。
但这不该出现在这个年代。就说肉这一样东西,就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年代,这个所有禽类都不再是人类食物的自由变异年代,这个以营养剂为生的年代。
而且,许多年前在人类刚创造出来的时候。文明野蛮且脆弱的年代,生存能力差,打不到猎没有食物的他们,以垂死同类作为食物。
那会儿和曦与她弟弟贺息临世,还被人类友好拉去品尝了。
味道暂且不说,总之不算太好。就是原材料与现在大铁锅里的肉片是同款。
锅里煮着的是人肉。
铁锅清水里飘着密密麻麻的肉片,晶莹剔透看上去同鱼片差不多,但和曦还是能从纹理之中分辨,这就是正儿八经的人肉片。
“陆焰。”和曦出声,用穿透阴阳两界的声音喊他的名字。
即便她来的晚了,死魂也至少还是该存在的。但现在一眼望过去,见不到肉体也没找到死魂,这就不应该了。地府门都关了,阴差也会钻空子偷懒,哪里会这样急着收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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