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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
鱼安握住那枯瘦的手缓缓跪了下来,若不是亲眼所见,她难以想象在她离开的一段时间,父皇受了多少病痛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越想心里越难受,泪水止不住盛满眼眶。
“安儿,莫哭……”谢若景抬起另一只手,发颤得胡乱在鱼安脸上擦着。
“你是父皇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看你哭,父皇怎么忍心走啊。”谢若景浑浊的双目含着血丝,红了眼眶,他抚了抚她的发丝,柔声轻叹:“喜欢晏王吗?”
鱼安抱住谢若景的手,咬着下唇抑住呜咽声,她点头,张开口欲说心里话,不料泪水夺眶而出。
谢若景顺着向下拍了拍她抽噎的肩头,“你不用说……咳。”
见谢若景突然止声闭上了双眼,鱼安双手慌得不知如何安放。
“父皇……父皇?你别闭眼!你别!安儿还有话与你说!”
鱼安害怕,抬头四瞅,猛地一把拉住太医,“快!快看看!太医求求你了!”
左手被拽住,鱼安那吊着的心陡然落了下来,她回头看去,谢若景还有话与她说。
鱼安见他努力仰起头向众人望去,沉声吩咐道。
“你们都下去吧。”
见他现在的模样,鱼安心一抽一抽的,父皇的声音明显比方才有底气了,这让她脑海里冒出了“回光返照”四个字。
窸窸窣窣声音没了,房间里就剩下谢若景和鱼安两个人。
“疼吗?”谢若景翻开鱼安手心,几道划痕还冒着血珠。
鱼安摇头,“不疼……”
“好孩子。”谢若景捏了捏鱼安的拇指,“父皇现在的样子丑吗?”
“不……丑。”
“你说父皇就这样子下去了,黎儿还能认得父皇吗?”
鱼安死死咬着牙冠冲他点头,泪珠子啪嗒啪嗒打在他的手面上。她低声哽咽,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或者想说的东西太多了,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父皇时间不多了啊。”谢若景眨了眨双目,终于他也没忍住,晶莹悄无声息地从暗黄凹陷的眼角滑了下去,他喉咙滚动,沙哑道:“风骨扇带了吗?”
鱼安一怔,垂首拉开外面一层厚衣衫,风骨扇就挂在腰间。
“带了带了!”鱼安连忙取了下来塞到谢若景手中,“父皇,你看。”
谢若景来回摩挲着扇柄,眸色越来越沉。
他这辈子作为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鱼安长大嫁人,有一个人护着她,让她能够保持着本色,无所顾虑。
他希望,自己最后的决定没有错。
突然猛地一咳嗽,喷涌上来的血撒了眼前一切,视线开始模糊掉,耳边传来模糊的呼唤,可是谢若景已经感到自己的意识在渐渐消失。他扒着鱼安的手,颤颤巍巍地指向记忆停留的地方。
“画……画,后……”
“父皇……”鱼安低喃一声,望着扒着自己的手松了下去,余温尚存,房间安静地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她反握住那僵硬了的手掌,似是不敢相信,那个为她遮天避雨带她回家的人,怎么一转眼就走了呢?
“父皇,你醒醒,你话还没说完呢,你说你看安儿哭,你就舍不得走了,你回来啊,安儿难受,哭得很难受,你和娘怎么都可以这么过分,是安儿哪里做的不好吗?你们要离开安儿,父皇,父皇——”
福顺在屋外听着鱼安撕心的哭喊,老泪纵横,他抖着双手,望向外面等着消息的人。
“皇上驾崩了——”
“皇上驾崩了——”
皇室的丧钟敲起。
声响一遍一遍击打在心头,鱼安慢慢止声,低着脑袋站了起来,将风骨扇小心翼翼地收好。
“大公主。”福顺脸上还挂着泪,他见鱼安不肯走,想劝慰几句,毕竟现在形势不同。
“本宫……知晓。”
话落就有侍卫匆忙跑来。
“福顺公公,皇上驾崩消息传出,祝国公和两个小皇子带兵过来了!称让皇子登基,就在宫外围堵,晏王和钟离王不在,情势不容乐观。”
果然不出所料!
鱼安眼底一冷,扫了这冰凉凉的宫殿,祝国公真是好样的!
两个年幼的弟弟被要挟在他手中,无论哪一个都只会成为国公的傀儡皇帝,权利只会挪移,他可是想一手遮天,往后再推翻景黎!
怎可如他心意?
就算京城没有晏觉书和钟离童,她也不可能让这人有机可乘。
“你,现在找破晓将军来见本宫。”鱼安望向那个前来禀报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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