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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早就打听好了，凌羽白现在住在别馆，莫倾城之所以这么早出来，也就是为了尽量地掩人耳目。

当然，莫倾城不会直接去别馆，而是提前就让暖玉和地锦联系，给凌羽白带了话。

或许是凌羽白早就留了话，所以地锦很容易便见到了凌羽白身边的人，并将见面的地点约在郊外的一处农家。

农家只有三间正屋，但却很是干净，莫倾城赶到的时候，凌羽白正坐在堂屋烤火，身上却罕见地穿着一身蓝色布衣，松松地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但坐着的椅子却铺着用上好锦缎缝制的褥子。

有些人便是如此，既使穿着布衣，看上去也是贵气天成。莫倾城深吸一口气，才跨进堂屋。

其实莫倾城挺欣赏凌羽白这样的人，不论在怎样的境况下，他总能让自己的处境好一点，再更好一点。只是，她不知道这是凌羽白故意表现出来的，还是他本身就是这样的性子。

莫倾城朝凌羽白微微颔首，然后就这样互相对望着，过了许久，谁都没有开口，双方跟随的人也不敢说一句话。

这情景像极了莫倾城前世和闺密在一起玩的游戏，谁先开口谁先输。

莫倾城想到这个，便情不自禁地笑了，她一笑凌羽白也笑，开口道：“你倒是好心情。”

“心情好是福气！”莫倾城说，“我一直都是一个有福气的人。”

这话莫倾城是很真诚地说的，她觉得每个人都有生有死，但像她这样带着记忆穿越重活一世的，真的是一种福气，虽然这一世并不平静，目前的处境也不乐观。但是，只要活着就是美好的。

凌羽白哪里知道莫倾城的想法，他倒是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女子。

原本凌羽白只是打算用凤佩与景玄尧做交换，可却看到了莫倾城的人，于是忍不住想过来看看，却没想到，这个小皇后竟和他猜想的并不一样。

这样一想，凌羽白兴致更浓，谁叫他本来就很闲呢。

“沉香，给莫小姐搬一把椅子过来。”凌羽白吩咐道。

沉香是跟在凌羽白身边的小厮，瞧着便很机灵，屁颠屁颠地走了，一会儿便弄来一把与凌羽白坐着的一模一样的椅子来，然后笑眯眯地对莫倾城说：“莫小姐，您请！”

莫小姐？半夏不禁瞪了沉香一眼。

“别嫌弃条件简陋！”凌羽白说。

“在郊外的农家能有这样的一把椅子坐，也是福气。”莫倾城毫不客气的坐下，她也实在是走累了。

凌羽白没有多话，先把自己身边的人遣走了，莫倾城也示意暖玉等人退下。

“你今天是干什么来的，我很清楚。”凌羽白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样物件儿了，正是莫倾城丢失的凤佩，但她没有伸手去接，因为很明显，凌羽白不会轻易给她，也就懒得去自讨没趣。

凌羽白修长却有些苍白的手指摩挲着凤佩，瞥了莫倾城一眼：“想要吗？”

“想！”莫倾城回道，不要干吗出宫来找你，还不如找密旨去。

凌羽白看着莫倾城，等着莫倾城开口继续说，但莫倾城知道却在凌羽白提条件，于是两人之间又是一阵静默。

凌羽白低头看着凤佩，长长的睫毛，就那样密密地盖了下来，偶尔眨一下眼睛，便像一对蝴蝶的翅膀似的轻轻扇动，叫莫倾城羡慕不已，甚至摸了一下眼睛，为什么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好看不说，睫毛都比女人长。

“你拿什么报答我？”

“你要怎样的条件？”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哑然。

凌羽白失笑：“你乾国的皇后，或许我不该让你回去？”

莫倾城笑了，说：“并不是所有的皇后都有价值。”她一点儿都不担心凌羽白会扣下自己，但是她也不知道凌羽白究竟是什么个意图。

“那，要不要我帮你试试你的价值？”凌羽白忽然凑近莫倾城，眼睛里掠过一丝邪魅。

“那又何必呢？”莫倾城知道凌羽白不可能不明白，如果她回不了皇宫，他恐怕这辈子也回不了上凌国，不管那些朝臣是怎么跟景玄尧抗的，但是对外，他们也还是有尊严。

“闲着也是闲着嘛。”凌羽白有些意兴阑珊，似乎，还有一些委屈。

莫倾城不再说话，凤佩在凌羽白的手里，他如果闲着无聊想逗逗自己，只要不太过份，配合他一下，似乎也无妨。

听说，自小生病的孩子，心灵上都有些脆弱，当他是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吧。

“那咱们就事论事吧。”凌羽白把玩着凤佩，像是在玩一个很平常的物件，莫倾城很担心他失手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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