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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被吵醒的钟漪从床上坐起来，打开联络器。

“你说什么？！”她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句。尽管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但钟漪仍是下意识压低嗓音。

联络器那端的男人声音平稳，重复了一遍，“伊小姐，任务失败了。我们会把定金退回到您的账户里。”

“不，我不要钱！我只要你们杀了那个女人！”

“您给的资料有误，我们这次损失惨重。您如果想要继续任务的话，需要加酬金。”

“你们要多少钱。只要你们能杀了、不，是折磨死那个女人，钱不是问题。”钟漪计算着自己的零花钱，朝对方说到。

对面的男人用平稳得近乎没有情感的声音解释道：“不，钱不足以支付这次的报酬。”

“那你们要什么？古董珠宝？”

“不，这些我们都不要。”对面的男人声音中忽然带上一丝笑意，“我知道您父亲有一个武器实验室，只要您能拷贝一份文件给我，我们可以继续进行任务。”

男人带笑的声音不仅没有让钟漪感到半点亲切，反而如同恶魔的咒语一般，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你在说什么？我父亲没有什么武器实验室！”

“何必否认呢。您是不相信我们的情报搜集能力吗？”对面的男人低笑着，缓缓喊出一个名字，“钟漪，钟小姐。”

一阵寒意笼罩在钟漪心头，“我不是什么钟小姐！”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让这些人做的事情传出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钟小姐放心，我们合作了这么多次，您难道还不知道我们的信誉吗？只要您是我们的客户，我们绝对不会泄露您的。”

钟漪握着联络器的手不由自主颤抖起来，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仿佛即将被黑暗吞噬。她听出对方潜在的威胁，如果自己不是他们的客户，他们便不会保守客户资料，“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只是想继续和钟小姐合作而已。钟小姐一心想要那个女人死吧。那个女人和钟小姐似乎没有太多交集，钟小姐为何一心想要置对方于死地，并且还要用那种方式。我们也很好奇呢。”

提到江姣，钟漪抖得更加厉害了。她竭力想要用平缓的声音粉饰太平，“没什么，我只是看不惯她而已。”

“钟小姐既然厌恶对方，不如就由我们替您解决。我们保证，对方绝对不会再出现在您面前。毕竟您可是我们尊贵的客户呢，享受我们最佳的服务，包括保护您的。”

如果不答应对方，他们就会抖出自己的秘密，甚至可能会查到江姣的秘密。如果答应对方，自己可以保留名声，江姣也会彻底消失。但是，爸爸武器实验室的文件。钟漪举棋不定。

对方似乎知道钟漪的犹豫，又加了一把火，“钟小姐，不过是一份普通的文件，换您眼中钉的死，这笔生意难道不划算吗？”

黑暗如同一张浸透水的羊皮纸，沉重地压在她脸上身上，让她无法呼吸。钟漪心中天平反复倾斜，最终用颤抖的声音回复道：“只是一份普通文件对吧？”

她仿佛听见对方笑了一声，带着不明的意味。

“对！只是一份普通文件，钟小姐尽可以放心。只要您将文件交给我们，我们马上就让那个女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以您期待的方式。”对面的男人又恢复了沉稳平静的语气。

只是一份普通文件，只是一份普通文件。钟漪一遍遍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最终，连她自己似乎都相信了，他们要的只是一份没有任何影响的普通文件。

“好，我答应你。”

联络器已经挂断。不知不觉间，东方露出鱼肚白，窗外越来越亮。在床上坐了半宿的钟漪，狠狠握紧联络器，脸上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江姣一定要死！

……

钟漪没想料到，昨晚上还在预谋让对方去死，白天就见到了正主。

彼时，她正陪着母亲在逛商场，忽然就看到江姣站在楼梯对面。

“怎么了？”钟漪的反常引起了白璐的注意。白璐顺着钟漪目光的方向看过去，“是你朋友吗？你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钟漪掐着掌心，努力保持镇定，她朝母亲笑了笑，摇头道：“不是，只是之前在航空港见过的一个女孩。家教不怎么好。”她挽起白璐的手臂，撒娇道：“妈，我觉得这里的衣服不好看，我们换家商场吧。”

她拉着白璐就想走，试图忽略掉身后的喊声。直到对方喊出了她的姓氏，钟漪不得不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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