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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晓看着夏清浅睡着之后,这才起身出了房门。
她在院子里站了许久,突然就觉得有些想念叶江宁。脑海里浮现出他之前的小心翼翼以及分别时的欲言又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萧晓叹了口气,她有些怨气堵在心口。可要命的是她不知道这要怨谁,只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说是“因果”。
有时候萧晓也会想:“如果她不曾穿越而来,更不曾嫁到这皇族,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玉舒不会屈辱而死,夏清浅也不会失语。”这样的念头在心里不到一会儿,她又想:“如果叶乔不曾登基,就不会有如今这许多人的悲剧,那又会有很多人的悲剧。”
萧晓想了很多,她甚至在想也许叶江宁也会后悔娶了她,因为这后来她参与的种种皆是因为这纸婚约。
重活一次,她带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聪慧,却硬生生走偏了路的方向。可零零总总,世间因果,又哪能解释得通。
萧晓乱七八糟想了一通,终于认命似的回房睡觉。她前脚刚踩进房门,便被赶来的紫音拦住了。
“将军,宋大人在张府门前跪了数日了”。紫音想了想又说道:“他举着血书,求安宁公主救温宁公主一命”。
“嗯,张府怎么说?”萧晓揉了揉眉心,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张府至今就出来过一个管家,应付说是安宁公主已有身孕,胎儿不稳定,不能放血。但是宋大人不依,说是安宁公主不出来见他便不会离开”。
“安宁有身孕了!”萧晓有些惊讶,这才离开几月。
“这……属下不能确定,但听张府下人说安宁公主近日确实挑着吃食。”
“嗯,明日去看看再走。夜深了,早点休息。”萧晓叹了口气,说出来的话有些缥缈。
紫音应了一声,心下也有点惆怅。这安稳皇城里的心机城府比边关和江湖多太多,她隐隐有些厌倦,想早点离去。
翌日一早,萧晓把宋楠的事跟夏清浅提了一下。她看着夏清浅想说自己去去就回,却见夏清浅扯住了她的衣角,那一起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萧晓和夏清浅赶到的时候,张府已经围了一群老百姓。如今都城政治稳定了,他们的闲心也多了。此刻正站在张府门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安宁公主真是狠心啊,自己亲姐姐都能眼看着去死。”
“可不是嘛,听说这张驸马原先是温宁公主看上的人。安宁公主嚣张跋扈惯了,给硬抢了过来。”
“真有这事?”
“比真金还真,据说是手段……”那说话的夫人话还未说完,便感到有后背一阵发凉。回头一看,萧晓正冷眼看着她。她匆匆闭了嘴,绕开了这边的人群。
“宋大人?”萧晓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响了起来,吓得宋楠不自主地晃了一下身子。
他艰难地回过头,看着萧晓的眼里满是不安。顿了许久他才开口说道:“对不起”,这声音带着无尽的沧桑和不甘,萧晓没控制住愣了一下。
“你这是何必?”萧晓放低了声音,对这样的场面和叙旧的方式很是无语。
“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医生说只有安宁的血能救她。”
“所以你就又来伤害安宁?”萧晓觉得自己三观再次受到了冲击,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宋楠,妄你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如今这幅样子,好生不要脸。”
宋楠被萧晓这么一说,顿时失神了,嘴里一直念叨着:“没有办法”。
萧晓想了想,终究是没再说什么,拉着夏清浅进了张府。
管家先前认识萧晓,又因着先前露春宵的乌龙事件,对萧晓十分恭敬。
安宁躲在房里数日之后,刚踢翻了今日的早饭,便有人来禀告说萧晓和夏清浅来了。她来不及打理自己便冲了出去,与走进来的萧晓撞了个满怀。
本来安宁撞上的是夏清浅,但是萧晓反应快拉开了她,反倒是自己和安宁撞在了一起。
“哟,肚子里有宝的人呢,这么个冲动,也不小心着点。”萧晓不动声色地挡住安宁打量着夏清浅的脸色,笑嘻嘻地打趣她。
安宁闻言微微红了脸,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自己的失态。她想了想才开口解释:“晚宵说我不找这么个理由的话就得给叶温宁放血,你说凭什么啊,凭什么是她。”安宁情绪有些激动地讲述近日发生的事情,但萧晓的关注点却在那个“晚宵”上。
“晚宵?”萧晓声音压低,带着半是询问半是调侃的语气,让安宁本就微红的脸更红了些。
“你就知道欺负我,这么久不见,你……”安宁后面的话没讲出来,因为她看到夏清浅笑了一下。
其实安宁不太记得夏清浅笑起来的样子,这些年她所见到的的夏清浅都是端庄典雅的,就是笑也是带着疏离和礼貌的。准确来说,这是她一次见夏清浅笑,单纯的因为这件事本身而笑。
萧晓也愣了一下,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便被匆匆赶来的张晚宵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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