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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三四岁的黑人小孩。
他的伤口已经在发炎化脓了,看起来状况不太好。靳天翎认真地给孩子清理伤口,那孩子因为疼痛扭来扭去,嘴里呜咽着,他的母亲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防止他乱动。
靳天翎唤来一个黑人男人,嘴里说了句阿拉伯语,就见那个男人进了另一边的帐篷,不一会儿就拿来了类似烫伤药膏的东西。
姜盼猜,那个男人可能是当地员工。
在南苏丹这个战乱和贫穷共存的地方,政府军和反政府军发生冲突,为抢夺资源发动袭击。而最遭殃的,无疑是老百姓。
无国界医生的救援团队里,也有当地员工。因为在这个地方,医生实在太稀缺了,像护士这类,还是比较少的。
而且,有的当地员工会英语,可以充当翻译,因为皮博尔这儿的村民都使用阿拉伯语,而大多数医生只会英语。
靳天翎居然会阿拉伯语?
对这一点,姜盼有些惊讶,但很快释然了。在大学里,靳天翎就非常的优秀,后来去国外进修热带病学,他也非常低调。
姜盼把洗漱用具放回帐篷里,看见洛音岚睡眼惺忪地起来了,便说道:“你的牙刷和药膏我都给你找出来了,帐篷外有水龙头。”
洛音岚含糊地应了声,继续坐着。
“借你相机一用。”姜盼指指她床头。
洛音岚立马清醒了,像护崽一样迅速把相机抱在怀里,警惕地看着她:“做什么?我可记得,你对相机不感兴趣。”
姜盼哭笑不得:“不感兴趣不代表不会用。”
洛音岚眼里的怀疑少了些,但还是问了句:“你真的会用?你打算拍什么,我待会儿下来给你拍,不急这一时。”
姜盼无奈:“算了,我用手机拍。”
说完,她就出了帐篷。洛音岚被她勾起了好奇心,不用一分钟就起来了,然后迅速打理好自己,前后跟着出了帐篷。
其实一开始,姜盼没有想过记录这一切。
她跟着靳天翎来到皮博尔,一方面是因为七年前的连环杀人案件闹得挺大,肯定得好几个月才消停,甚至,只要凶手没找到,那件事就不可能消停。
所以,与其躲避几个月。
不如趁此机会做些有意义的事。
正好段导这边也有这个需求,她也愿意来,而靳天翎又恰好是无国界医生。所以这一切,倒像是阴差阳错安排好的。
靳天翎正在给那个烫伤的孩子涂抹烫伤药膏,他紧紧地皱着眉,因为这个孩子的伤口已经发炎化脓了,而且还发着高烧。
他抬头,用阿拉伯语问孩子母亲:“这个是怎么烫伤的?”
那母亲伤心地说:“地上的炉子正在烧水,他喜欢玩火,于是趁我不注意就踢倒了,等我听到哭声,他的腿已经被热水烫着了。”
“烫伤多久了?”
“两个月。”
靳天翎脸色不太好看,“那这两个月,你们都没想过送他来这里治疗吗?仅仅用两块破布给他包着,让伤口继续恶化?”
那母亲很无辜:“我有送他去看巫医。”
靳天翎心里很悲哀,这里的人没有基础的医疗常识,甚至,他们来之前,这里的村民都不知道医生的存在。
当孩子生病了,他们只能找巫医。
他们相信,巫医跟鬼神是能沟通的,只要巫医施法,用不知名的草药或者注射一针药物,就可以使他们的孩子痊愈。
这里的村民迷信而封建。
这个带着孩子来看病的母亲,她是看孩子越来越虚弱了,这才长途跋涉了一天一夜,来到了无国界医生的营地,请求帮助。
姜盼站在大棚外,用手机拍下这一幕。
大概里坐满了来看病的人,她看见无数的苍蝇飞来飞去,围绕着这些人。靳天翎快速地行走在病人之间,像是在检查什么。
后来姜盼才知道。
靳天翎每天六点起床,洗漱完毕后,就会来到这个大棚开始给病人看病,他需要找出这些病人里最严重的病人。
因为,有的人可能一两个小时就会死去。
他必须找出最严重的,如果让他们排队一个个医治,他们中严重的病人等不了。因为病魔随时可能要他们的命。
洛音岚站在姜盼旁边,静静地看着。
她用手肘轻轻捅了捅姜盼的腰:“喂,你有没有觉得,你家的靳医生像一个救世主。”
姜盼回过神,睨她:“我家的?”
洛音岚轻轻哼笑,“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捐赠的公益项目两张A4纸都排不下,我这娱乐记者的身份可不是白当的!”
姜盼扯了扯嘴角:“我看你是闲的,别的记者挖的都是大新闻、噱头,你独树一帜,没事老是琢磨我干什么?”
“你是我闺蜜,多关心一下呗。”洛音岚笑嘻嘻的。
这两人前两百年肯定是一家。姜盼低调地做公益,连名字都是用的姜睿的名字,而靳天翎不远万里来到南苏丹,甘愿当个无国界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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