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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秦凤良给秦茂解释过,但看着曾与自己并肩作战过的苏子籍,秦茂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苏子籍倒是没隐瞒,因着孙百户不在近处,低声:“金鸡口必派人通知了钱大帅,但钱帅的决断和反应,需要一定时间。”
“所以我部,要缓缓而行,要等钱帅出兵救援钦差,再赶上去就差不多。”
“否则,场面会很尴尬,甚至产生变数。”
“毕竟我们现在带人过去,其实不过是走个过场,并不是真要用两千人去与敌酋正面作战。”
“靠我们这些人直接过去了,不但难以解围,还要折损更多的兵力,说不定被一锅端了。”
“这只是个态度,也是威慑。不过,如果钱大帅真胆大妄为到不肯救援,两千人也足以来次奇袭。”
“这附近必然有着小路,可以通向敌酋,到时也可从后方发动攻击,与钦差里应外合。”
但这已是下下策了,太过冒险,如果不到万不得已,苏子籍是不会用这种办法的。
这种无异于以卵击石,就算是鸡蛋很硬,石头也很酥,一个寸劲能敲碎,付出的代价,也必是非常惨痛,在场的二千人,没几个人能活下去。
秦茂听了,沉默了一会,看了看四周,叹着:“在船上时,我还觉得你剑法虽好、勇气可嘉,但仍不过是书生意气。”
“现在看来,你可比我强出许多,若你从军,也必然比我更有前程。”
“难怪父亲曾说我是个废物,我以为只要武艺高强,就能证明自己,现在……”
“你又何必妄自菲薄?”苏子籍淡淡一笑,意有所指:“你父亲虽是老将,有着谋略,可你不仅有着赤子之心,更有忠勇。”
“这当武将的,行军打仗只要有天赋,又给予机会,总能锻炼出来,但人心要是坏了,左右逢源,行事奸诈,虽能得意一时,却必不会有着好结果。”
秦茂以为苏子籍是在暗指钱之栋,点点头:“你说的是。”
苏子籍看他那副单纯的模样,很有一种锤子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也不好再嘲讽了。
他们这两千余人,除少数人是骑着马,别的都是步兵,苏子籍又下令缓慢行军,等抵达了饿狼岭时,远远就已经听到了喊杀之声。
“报——!”前面先走的斥候这时已回返,向苏子籍禀报:“钱大帅已经发兵救援,正在攻山!”
“好!”苏子籍在马上点头:“事不迟疑,我们立刻杀进去,救出钦差!”
这话是冲着秦茂说。
秦茂立刻点头,挥手发布命令:“将士们,随我们杀进去,去救钦差!”
他们两千多人,因人数少,走的路线,与钱之栋大军有着一些不同,从一条小路插入要更快。
所以,虽是后来,可最先抵达山寨外围。
“杀!”
在高处看,敌酋现在分兵两处,一处在抵抗钱之栋,一处宁知希望渺茫,还在拼命督战。
上千的酋兵不惜代价的拼命攻着一处山寨,刀枪剑盾冲撞,几番抵战下来,贼军再度退整复来。
横错交抵的敌尸在脚下堆成小坡,流动的血水流淌而下,山寨里烟火滚腾,显是投入了火石,又是一片的惨叫声。
短短又一波的交战,又倒下三百多具酋兵的尸体,横七竖八躺满地上。
敌酋默默看着山寨,见龙旗虽破,甚至带着血色,顽强张舞着,只得叹的说着:“钦差不降,你们也打不下么?”
已经死了这样多人了。
新退下来的大将,应着:“是,不过再让我们青龙营上阵,必可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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