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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司结束了，母亲没忍住情绪哭着跑出来。

林絮哽咽，他在母亲的眼里看到了结果。

父亲笑着与审判长友好握手。

林絮生平第一次觉得人生一无所依，像草原的牧民失去了羊群，像龟裂的大地失去了雨水，他比牧民更落寞，比大地更孤独。

他被判给了父亲。

他靠在法院的墙上，点烟吐气，烟头上那一点猩红的光在白天根本就不显眼。

父亲站在他面前，斥责他小小年纪抽什么烟。

林絮抬起头和父亲对视，阳光落在他的脸上，眼里没有任何光彩。

他将烟熄灭在父亲笔挺的西装上，语气冷漠。

“拜你所赐，我没家了。

”母亲不久之后就离开了，离开的那天，天那么篮，薄薄的白云随风缓缓浮游着，像是被过滤了一切杂色，明朗又纯净。

林絮送母亲到马路边，心好像被栓了块石头似的直直沉下去，阳光晃眼，他一直低着头。

母亲放下行李，抬头看着强忍着情绪的儿子，忍不住抱住他哽咽，“妈妈对不起你……”林絮心里苦涩却懂事地轻拍母亲的背，“妈，别说对不起了。

”“以后妈妈不能经常来看你了。

”母亲滚烫的泪水掉在林絮的肩膀上，林絮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所以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妈妈可能会经常给你打电话，你不要烦妈妈……”林絮点点头，只是无意识地眨了一下眼，眼泪就掉了下来。

车子发动，最后路边只剩下他一个人。

从那天起， 林絮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很单调，学校和一个称之为睡觉的房间，两点一线。

不出去玩，也不想玩；不与人交流，也不需要交流。

在学校他是一个品学兼优沉默寡言的好学生，但在一个人时，他的侧脸却常常显露出之前从未有过的晦涩阴暗。

高三，林絮回到S市参加高考，让他松一口气的是父亲因为工作没有跟过来。

林絮站在新班主任的办公室里办理入学的手续，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默默地想，最后一年，再忍最后一年。

“高中最后一年了啊，你怎么还这么吊儿郎当的啊！”隔壁老师大发雷霆，唾沫星子乱飞，手拿着一张试卷，骂着一个矮矮的女同学。

林絮瞄了一眼，试卷上的分数是51。

“学啊，老师，我真的很努力地把公式全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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