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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余几分心悸，薛如骏深吸了一口气。直至此时，他才清清楚楚地看到众人盛传的“天下第一剑修”。

可隐隐约约地，薛如骏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哪里？

钟文端看见薛如骏面色肃然，向他问道：“你没用灵力？”

钟文端颔首以应。

看来以神识为介，精修剑势未必不可。虽然尚不知能否飞升，但等到薛如骏到了那个无法强迫推进的“瓶颈期”时，或许这是唯一的路。

☆、传道授业

钟文端道：“你体质有些怪，不太能容纳灵气，现在看来能勉强前行，可日后你一旦到了某个境界，定然寸步难动。如果你要求不高，我帮你到金丹期，但如果你想在修道路上走得更远些，必须找另一条路。”

薛如骏抱剑一礼，道：“请讲。”

此是薛如骏第一次向钟文端行礼。哪怕当初含含糊糊的“拜师”薛如骏也不曾主动有所表示。

“如你所见，我方才用剑未催动一丝灵气，只凭借我修剑道上百年修来的剑势。”

薛如骏没听说过钟文端说的这个词，问：“剑势？”

“是一种剑修才能体会到的东西。但天下剑修修行之道各不相同，仅重于剑本身悟道的剑修才会有所感应。剑势不依赖于术法修为，只取决于两点，”钟文端慢慢道，“一是你作为剑修在剑道上的造诣，二是你神识的强弱。”

薛如骏一点即通，问：“师父想让我精修剑道、磨炼神识？”

钟文端答：“你可以试试。”

薛如骏沉默不语，半晌后又问：“师父以为可行？”

不等钟文端答应，薛如骏又道：“剑势之威，不敢有疑。可倘若此道可通，便是在正统修道外的一条新路。”

未多言语，薛如骏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

一条新路，四个字能承载上万钧之重。

凡人修道引灵气入体，是天道指出来的路。若说世上存在不以灵气为基的修行法则，任何修士都会认为是天方夜谭。

钟文端一怔，却又笑了，道：“一边是很多人走过、确认无碍的大路，另一边却根本没有路。你说哪来的新路？

“没有新路，是要走没路的地方，往哪走怎么走仍待考量。我说的是理想，不是现实。而我说这些话的凭仗也不过是我个人对剑的理解，所以你可以选择这个可能性，也可以放弃。”

薛如骏问：“我选？”

钟文端应：“是的。”

“如此，”薛如骏也笑了，神色自始而终不见犹疑，“那劳烦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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