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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少女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却并未往茅房方向走，只径直向大门口去了。

走出大门的白莺没有看见黑暗中几个身影从白家外墙上轻捷地翻进院中。

“别下墙，把油桶搬过去！”

“你这头蠢猪，油倒在我头顶了！”

“闭嘴别嚷嚷，火折子带了没？”

“带了带了，锁都带了！”

“听田青哥的，去白家正房卧房，去瞧瞧人是不是都在里面……”

月光照不到的角落，压低的嘁嘁喳喳散在六月的风里。

正房卧房。

父母各有所忙，白婴从旮旯中翻出一支已经整个儿变黄的竹笛，突地想起他姐给他唱过的歌，心下一动，将笛子揣进怀里，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溜了出去。

他守在茅房门口，美滋滋地想他要姐再给他做一支竹笛。

对，姐还得给他唱歌。

“砰！砰！”

两面窗户猝不及防地被推开。

白父一惊，只听得“哐啷”一声似有物品落地。他既惊又疑，端起烛火向窗户那照——就在一刹那，身前不过一尺，呼地腾起近半人高的火。

屋内霎那被照亮。

白母眼前突地一亮，不由惊道：“怎么？”

“砰！”

“砰！”

开窗、起火、关窗不过一瞬间。

白父惊骇地倒退了两步，一个桶咕噜噜滚到他脚下。

横倒的桶口流出一缕浅黄的油来。

“咔哒”

房门外一道不轻不重的落锁声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红叶镇倒计时。

☆、破阵（下）

白婴守在茅房门外，一声不敢出, 呼吸都放轻了许多——今日姐不知缘故怎地没锁门, 只将门虚掩上了，若姐听见他在这儿守着, 肯定又要生好一阵闷气。

可大半刻钟过去，白莺还没出来。

茅房里也听不见一点声音。

白婴提着气偷偷摸摸地向门缝中瞄了一眼——嗨，白等一阵！哪里有人？！

姐去哪了？

白婴茫然四顾, 身周静得只有蟋蟀尖细的鼓翅声。

寻不见人，白婴转身向回走，抬头正瞥见正房附近的那片夜空都亮堂堂的——哪来的光亮呢？

白婴一边走一边想，在他想出一二三前，他看见了火。

那光是火光, 将正房的三间屋都烧得光亮灼人，甚至仿佛天空也一齐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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