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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大顺。
钟文端领悟出一点黑色幽默。
这是实实在在的羞辱,暗中那人在羞辱薛家,既不加以遮掩,也不设置底线。
女尸是连娥。
有人掘了薛家祖坟,可要追究谁掘的——将连娥棺材抬过来的是四个薛家人。棺材一到,四个薛家人立时死亡。像在戏耍人,人命比戏法还贱。
像告诉薛家人他在把他们当傻子,他只在薛家死掉的人身上留下一点踪迹。
日后若从死在此的四名薛家人身上追究下去,就是全然的傻子。若不从这一点追究下去,便连傻子都比不上。
暗处那人,若不自己站出来,没人找得到他。
今日后薛家大概要好一番动荡,钟文端暗想,外查内整怕都难免。
可那与他无关了。睡觉时有人送枕头,他得用上——把该说的话,该做的事尽快做完,省得薛应德准备完全信口雌黄的套路,继续跟他来回纠缠。
拖得越久情况越难搞。
如当下,出其不意,是入手最快的时机。
“实在不敬,”钟文端提起语调,恰当地展示出一点合礼的歉意,“我认为……”
他只开了一个头,薛如骏向他走来。
薛如骏停在他与连娥的尸身之间,静静地望着他。
于是钟文端住了嘴,截断只说出开头的话,转而薛如骏:“你怎么了?”
薛如骏依旧静静地望着他,他不言语不笑时,眼角微微下垂,在眉弓的阴影间,显出一种毫无情感、寂静无波的冷漠。
但若他有意神态冷漠,便几乎藏不住眼底的凶戾。
像块埋在雪地里的石头,冷且硬,又无望暖化。
此时薛如骏在思索一件事,面朝钟文端思索一件事,这个行为让他对那人露出一点无害的迟疑。像小心翼翼,又不太自信。
他不是在思索一件事,而是在思索子正会不会容忍他做某件事。
钟文端觉出薛如骏有些怪,与平常不太一样——好像在某一瞬间,薛如骏又变回三四年前想呕血却不敢张嘴,第一句话便问他“我是不是很没用”的少年。
现在的一个眼神,从前的一句话,都藏着一点对自己的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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