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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和尚手足无措，大和尚看小和尚，小和尚看大和尚，一个敢张嘴的都没有，生怕一吱声哪个汉子一锄头劈了他们。

薛如骏瞥了眼奔来的疯子，又垂下眼，仿佛不闻不听，万事无关于心。

“看到了。”钟文端点头，“此事你们不必管，各自回家即可。”

阿杨瞪大眼：“你有没有眼睛，有没有良心？！”

“呸，被钱财坏了良心！”

“别跟他废话，咱该砸寺砸寺……”

“大殿就在前面，怕他作甚！”

方才静下去的汹汹然气势，又有了复燃的迹象。

钟文端想了一会儿，答：“眼睛良心我都有一点，所以广徒圣佛我来处理。你们凡身肉体，误伤到你们不好。如果你们出寺的时候愿意把那几个疯子一起带走，那我不胜感激。”

阿杨听出一丝不对：“你不是人？”

钟文端陷进沉默，再继续一问一答下去，只会继续拖延时间。

现在已知“广徒圣佛”的“有求必应”会让信徒失去神智，便已满足他现在还想知晓的所有事了。

他侧脸与薛如骏道：“你看着这几个凡人，他们不走，尽量别让他们死在这。”

薛如骏：“好。你要破佛像？”

钟文端颇无奈地耸了耸肩：“虽然我也不知道圣佛运行的具体原理，但这总是个凶物，又恰好在我停留长梦镇的这一日发作，我不如随手除了它。”

说完钟文端自己也觉出一丝端倪——广徒圣佛为何会恰好在今日“发作”？

佛像改变，发疯的求愿人也在今日开始喊“圣佛”，发疯的求愿人家人、发疯的求愿人还都一起上赶着到广徒寺里闹事……

一下子所有明面暗面、可察觉难察觉的线索全部都在他眼皮底下被铺开，仿佛生怕他看不见，找不到方向。

而即使他找不到方向，也可以做出无脑的正确选择。

如同他在玩飞行棋，刚拿起骰子，便有人带他起飞把他从起点空投到了终点。

运气？

钟文端不知道，当下也没时间让他仔细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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