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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不单单是钟文端等寥寥几个无事可做、好奇心又比寻常人重的修士看向奈河桥,几乎所有年轻修士都将视线落向同一处。
有年轻修士打了个寒噤。
修士五识俱十分灵敏,且神识可细察远处事物。奈河桥上的情景仔细、纤毫不漏地映入他们眼中。
一只苍老、枯皮的手扒着那条细细的桥梁。
血管已干瘪得再用力也难以突出,众人只能望见那努力要抠住桥梁的指甲一根根崩断。
死人没有血。
凄号声长久、不绝于耳,尖刀一般刺进人耳中。
散去七魄而无喜怒忧惧的老妪从三魂深处露出恐惧,面目开始扭曲,眼睛脱离了眼睛原本的位置,鼻子脱离了鼻子原本的位置。
她不像恶鬼,她本便是恶鬼。
腰、腿、身皆在下坠。
奈河中伸出无数干枯、青白的手臂,这些手臂向她探去,狠狠、凶恶地撕扯着她,带她一起坠向无底的深渊。
断了指甲的手指渐渐难以相抗,奈河水淹过她半脱框的眼珠。
奈河水恢复宁静,其水如水银,不动时便如一面银镜,光亮平滑。
有修士倒吸一口冷气。
窃窃声响起——
“那老妇人如何落得这般下场?”
“你有不知,这奈河桥,走过的亡魂当中只有厉鬼才落得下河!”
“厉鬼落河竟如此凶暴……”
“那何为厉鬼?生前做坏事便是厉鬼?”
“不见得,要如此算,魔修死后应当都是厉鬼!”
“这我就不知晓了……兴许凡人走一条轮回,修士另走一条轮回?”
“说不准,瞎猜,我还说厉鬼有人数限制呢!”
……
其余门族约束并不如意玄宗,诸门族之主准备好渡河船前,各自集团嘁嘁喳喳起来。先前太阴山中阴冷沉默的氛围竟在鬼界中活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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