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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风雨欲来时，满楼呼啸风。

他想问薛如骏是否有事要发生，或者薛如骏在忧虑何事，可未等开口，余光瞥见一丝落日余晖般的赤红霞光。

钟文端转眼看去——

海水不知何时青沉下去，压抑着密不透息的冰冷，但海天之际，却有赤霞煌煌生出，如一丝焰火，自天边引入海中，将满眼满目的海水浸透出烂漫的霞彩光色。

钟文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在海面上看见风卷流云的光景。

如散云相卷，明海漩涡出偌大一处沉陷，仿佛自成一道辉光彩华共聚的广阔之门，微冷幽秘的气息从其中铺陈而出。

当真是造化之地。

手指点在钟文端脸上，沿着他下颌轻轻滑下。

他回头望，薛如骏弯起嘴角，微笑道：“等我。”

赤霞晖晖，在青年那双子夜一般漆黑的瞳仁中映出辉光，似乎呈现出一丝从未出现过在薛如骏神态中的温和。

钟文端呆呆应：“啊？好。”

等薛如骏——

章华秘境一共开放三个月时间，哪怕中途无聊提前退出，也不过要等薛如骏一两个月罢了，钟文端想，等薛如骏这件事他应当早得心应手了。

钟文端未想其他，便与薛如骏相别，兴致颇高地投入秘境之中了。

只是许久后，钟文端再想起今日，才会慢慢发觉许多他今日未曾在薛如骏话中领悟到的意味。

纵然他对薛如骏所思所想有所知，但从未窥见过薛如骏内心世界的全貌。

钟文端不知薛如骏究竟经历过何事，从何有感，只是很久之后，钟文端才明白过来，似乎在章华秘境开此日，薛如骏便对日后将要发生的诸事有所预感了。

但这一点到钟文端退出章华秘境为止，都尚未想到。

章华秘境第九层大概是个难得的好地方，但子正此前已来过一次，因而此地对于钟文端已吸引力不甚大。

他无意寻什么机缘，或说其中机缘于子正而言用处不大，左右不过闲走闲逛，挡路者便除。

蹉跎了两个月余，钟文端想或许还不如当初在修行室内看黄书更得几分趣味。

其中日日夜夜，薛如骏也果真毫无叫他帮忙的意思。

太绝情了。

钟文端郁郁然出了秘境，回修行室继续看那本两个多月前看了个开头的志怪前传。

直到见英上门。

此次章华秘境之行，意玄宗有两名通阁长老与近百名宗门弟子前来。鬼界之行虽说伤亡甚重，可一来意玄宗宗内弟子伤亡相对少许多，二来意玄宗委实是个人间界独立一枝的大宗门，底蕴深厚，此次章华秘境之行，倒不至于如下鬼界中几家相对弱势的家族那般明显气势衰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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