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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隐匿在暗处的影子重回天日之下，一清二楚地显现出原本的真实形廓。薛如骏变了，钟文端说不清是哪，但他并不觉违和——

好像薛如骏本该如此。

冷漠、令人畏惧。

纵然乍看时，薛如骏似还是从前面目，可更细微些观察，钟文端敏感地发觉出薛如骏在他眼前的平静之下，藏匿着某种冷锐的锋利。

头脑发热的一阵过去，钟文端才慢慢察觉这些。

这种变化的趋向，若要更确切具体地看……

像他在章华秘境那扇不知名的高门之后，在自刎后做的那场梦中与薛如骏一副面孔的那个人。

倘若诸多分辨仅仅有他一人主观看法，钟文端倒能勉强在当下视而不见——倘若钟文端未曾发觉，薛如骏现今的修为、状态他已看不分明。

他现今依旧是化神境，但辨不出薛如骏的境界。

钟文端摸了摸身上的衣裳，依旧穿着子正的衣服。

“怎么？”薛如骏问。

钟文端蹙眉未答，似有一条暗线在他脑中掠过，他好像忽略了什么他应当察觉到的事，一件能为他目前思路打开一个缺口的事。

什么事？

到底是什么事？

他忽略什么了？

从醒来，到现在，他做的事寥寥无几，其中他能忽略什么？

钟文端不说话，薛如骏便静静坐在他一旁，脊背挺直，双手搭在腿上，侧脸望他。

话语，亲吻，压迫——

手！

是手！

薛如骏抬手托他下颌时，手掌触感不见粗糙。

一道明光骤地亮过，钟文端一把捉住薛如骏的手，要拉起来。他拉了一下，没拉起来，于是钟文端又拉了第二下——

薛如骏一下松了劲，右手摊平在钟文端掌上。

虎口无茧，四指无茧。

一个练剑的人，要在何等境况下，才能手上的茧消失得一干二净？

钟文端噎了许久，沉重道：“说实话，你多少年没拿剑了？”

薛如骏蜷起手，轻声道：“一百四十七年。”

作者有话要说：　　社会主义兄弟情使我在情感上头秃。

谢谢26044476的手榴弹！

☆、因果回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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