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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二人，一人静极，一人笑极。

男子笑得近乎失智，不知在笑谁。

男子笑到声音沙哑，眼泪与血融于一起，从眼角淌出。

他慢慢息下声，重新看向那人。

他说：“有个办法，你可以试，也可以不试。说不准那异世人能留下来。”

薛如骏蹲下身，死盯着他，道：“说。”

“你为天罪之子，我杀不了你，天上地下也无人杀得了你。”男子神态渐渐冷静下来，甚至面目含笑，“但不受此界拘束的异世人可以。你让钟文端杀了你，天地因果，你为一端，你若身死，天地因果便乱。若有动乱，钟文端便可以在此留得更长久一些。”

男子一停，继续：“当然你亦可视之为诳语，试与不试，选择悉在于你。”

薛如骏垂眼，神色莫辨：“我知晓。”

“阁下慎重考虑。”男子起身，拭去眼角嘴角的血，道，“我想见钟文端。”

“无此必要。”薛如骏应。

“他会想见我。你若不愿他知晓任何事，便不必让我见他。你若有怕他知晓的事，也不必让我见他。”

薛如骏未答，仅站起身，往殿门走去。

男子又坐回金阶，阖眼不动不响。

作者有话要说：　　哎，跟重生还是有点区别的

如果我没写明白，可以指出来

谢谢26044476的手榴弹和地雷，长渊的地雷！

☆、杀了他

钟文端醒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往他屋中那张桌案旁看。

薛如骏依旧在那，捧着一卷书, 神态平静。当他看见钟文端起身, 便放下书，走到钟文端一旁, 轻声道：“你醒了。”

“嗯，”钟文端一觉醒来颇觉神清气爽，此次他未再做些乱七八糟、不明其意的梦, “我睡了多久？”

经历过睁眼闭眼便过了一百四十七年一事，钟文端对时间目前相当敏感。

薛如骏扶住钟文端手臂，道：“未多久。”

“没多久是多长时间？”钟文端一边追问，一边拂薛如骏的手，“搀我干嘛, 就睡了一觉，我没这么虚弱吧……”

话未完而止。

陌生的无力感忽地现在钟文端手脚之间。子正很强，钟文端已经习惯这种强悍而带来的抬手抬脚间一切皆可在掌控之中的感觉——

故而那种无力感哪怕只维持了一瞬，依旧突兀得让人难以不觉察。

钟文端皱起眉, 攥了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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