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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亚轻嗤一声，像是在听什么天方夜谭：“你说你没做过，那证据呢？”

这特么算是无理取闹了吧？！摸不清看不着的事儿你跟我扯狗屁的证据不证据？顾曰黎险些炸了毛，但好歹也在辩论队混过些日子，他抓住了江亚的逻辑漏洞：“你不也同样没有办法证明是我做的。”

江亚仿佛就是在等他的这句反问，神色自若：“你记不记得刚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回你给我发了封匿名邮件，让我猜你是谁？”

顾曰黎不知道他提这个的意义何在，想了想，迟疑点头。

“那个邮箱除了你和我妹妹没有别人知道。所以你告诉我，在高考之前我再次收到一封匿名邮件，而且上面还写着我们家的那点破事儿——顾曰黎你告诉我，还会是谁做的？”

像是骤然坠入一个冰冷的深渊，周遭锋利的冰刃将他刺伤到体无完肤。顾曰黎不可置信地盯了他很久，直到眼睛酸涩得几乎能掐出泪来，纵然换做平时他能有一千句一万句替自己分辨开脱，可是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说什么了，他只是徒劳地重复了一遍：“我没有这么做，随你怎么想。”

或许是他的笃定略微打消了江亚的疑心，江亚语气终究是缓和了下来，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去追究什么，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这话说得多少有点又当又立的意味，但顾曰黎想着毕竟十几年的情分，怎么可能一夕之间说放下就放下，于是依旧退了一步：“什么条件？”

江亚的眼神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厌弃：“别跟白远辰走那么近。”

“什么？”顾曰黎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旋即又有些心虚地避开他目光，“……你对他有偏见我一直都知道，可是你没有权力干涉我。”

“不是干涉，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对你一个善意的提醒。”江亚的言语让顾曰黎下意识以为他知道了什么，他还没有来得及替自己做无谓的辩解，江亚下一句已经追至耳畔：“你信我，我是为了你好。跟他断了联系，我保证之前的一切既往不咎，我们还是哥们儿。”

顾曰黎从来没有想过，他平安无事度过了高考、度过了每一个已经发生过的关卡选择，却偏偏在这个问题上犯了难。

他手里攥着一根绷紧的琴弦，一头是十几年的友谊和自己清誉，另一头是一个对他有着万般期许仰承的少年。丢开哪一个，弦断了，痛的都唯有他一人而已。

【作者有话说：其实小太阳不该信江亚的，他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只是想看小太阳受这份纠结的煎熬【没错这孩子黑化了】】

三十八 我们还是先分开一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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