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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双腿像是绑了很重的石头，每走一步都觉得很累。

一回到房间，我便一头栽到cuang上。

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我还在上河村。

村里的孩子总是喜欢往我身上扔泥巴，因为我是个爹不疼的傻子。

阿娘每次也只能夜里一边给我洗澡，一边偷偷抹泪。

听别人说，我是阿娘捡回来的孩子。

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救活了，却发现是个傻子。

阿爹差点为了我休了阿娘，便是那时发现阿娘肚子里有阿弟了。

那天我和阿娘一起上马ce的时候，阿爹站在边上，脸上有些说不出的不高兴。

他将几个刚出锅的馒头塞进我手里，生硬道：「不管在哪儿，不要饿到自己。」

阿娘在马ce上哭着对我说：「袅袅，是阿娘没本事。」

「明知道袅袅去的是火坑，但阿娘没本事。」

「阿娘。」我也跟着哭。

「阿娘，不要哭。」

我喃喃两句便陷入一片黑暗。

耳边只有阿娘的哭声。

「阿娘，不要哭。」

我哭着一遍又一遍喊。

直到似乎有人抓住了我的手。

好温暖的一双手啊。

「袅袅。」季川温柔的声音不知道从哪儿传来。

不知道他叫了多少声我的名字，我才睁开了眼。

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季川十分憔悴的脸，他的眼睛似乎在一瞬间亮了起来：「袅袅。」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哭红眼睛的cun生。

「季川。」我艰难开ko叫他，「阿爹和阿弟呢？」

阿娘最放不下的便是他们了。

季川似乎是没想到我一醒来便会问这个，垂下眼抿了抿cun没说话。

他一不说话，我便有些害怕。

「都没了？」我眨了下眼，泪珠从眼睛里滚出来。

季川依旧没说话。

他没反驳，便是真的。

都没了。

怎么会都没了？

怎么可能都没了？

我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明明走的时候，他们都还好好的。

阿弟还说，等他科举高中便会来找我。

他还那么小……

「袅袅。」季川张了张嘴，最后只叫了我一声。

我哭着将被子拉过头顶，一边吸鼻子一边道：「我困了，我要睡觉了，你们都走吧。」

季川没有走。

他在cuang边又哄了我许久，一直到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才有人进来低声说了什么。

紧接着房间里的人好像全都退了出去。

最后季川将我的被子轻轻拉下来，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也跟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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