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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平躺在解剖室中央的台上，身上盖着一层白布，白炽灯下，还冒着寒气，乍一看有些毛骨悚然。

程笑天喉结滚动了两下，走到了那具尸体旁边，心跳得越来越快。

他伸手接触那块白布，指尖微微颤抖，深呼吸一口气，最终心一横，把尸体脸上的白布掀开了。

入目是一张狰狞的脸，刀伤遍布整个脸颊，还有一道最长的刀口，从眼角往下直达下巴，整张脸已经被毁得 看不清原来面貌了。

即便是面貌被毁，程笑天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只觉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脚下有些发软，身子晃了晃，要不是被王猛眼疾手快扶住，他可能就倒了下

042报复黎牧第一步 去。

舒安真的死了。

他的安安真的死了。

程笑天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性，舒安只是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舒安其实没有死，是在欺骗他，是整容了 ......

可事到如今，舒安的尸体就摆在他的面前，他还要再怎么自欺欺人？

“......安安......”

他没发觉自己的声音哽咽，身体慢慢脱力，无助地跪在舒安尸体面前，双手握紧成拳垂在台上，“我来晚了， 对不起，对不起......”

以往强大的男人一下子变得脆弱不堪，王猛把脸别到了一旁，不敢再去看。

罗熙过来将人搀扶起来，“......你，唉......”

话到一半，还是咽了回去。

安慰的话无用，不如不说。

程笑天推开两人的搀扶，直接将白布完全掀开。

这一掀开，他呼吸一窒。

只见舒安的尸体上多处伤痕，大腿上更是被刀扎了十几处，血都凝固在伤口，由于低温的原因，伤口周围还 发紫发青，看上去尤为骇人。

程笑天的心脏猛地收紧，像是被人狠狠揪在手心一样，痛得让他透不过气。

他视线往下移，停在舒安的手上，那双曾经他最为爱护的手被人剥去了指甲，每一根手指变得囊肿不堪，奇 丑无比。

程笑天已经体会不到什么是心痛了，他轻轻捧起舒安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罗熙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最终还是由着他去了。

许久之后，程笑天终于平复下心中的情绪，颤颤巍巍伸出手，轻轻抚摸舒安被冰冷的脸，眸底的伤痛已经被 蓄势待发的暴戾所替代。

“查，给我查是谁做的。”他绝不会轻易饶过伤害舒安的人。

罗熙对王猛使了个眼色，王猛领会退了出去，他才说：“黎牧跟舒琛都脱不了关系，资料我一会儿给你，具体 的我们还需要证据。”

程笑天抬起头，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继续查，把他背后做的勾当全都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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