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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一。

这屋子从外面看上去开间不大，进深却不得了，走过厅堂又走过一个天井, 后面竟还有一栋，刘姨家坏了的马桶，就在后面这栋楼里。

尔默记得，同样的位置, 这里已经是申宥小姨家了, 他外婆就随小姨住在那里。

卫生间的推拉玻璃门敞开着，刘姨首先进去把马桶下面的水阀打开了，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后对申宥说：“你看，就是这样。”

申宥转身把工具箱递到尔默空着的那只手上，说：“你在这站着，别进来。”

尔默就随着他的动作结果了工具箱, 把那盒子放在工具箱上面，双手抱着看他一边卷衬衫的袖子，一边走进刘姨家的这个卫生间里。

今早本来是要开会的，此时他正穿着往常一般黑色的衬衫和西裤，

方才看他衣冠周正的拎着个五金工具箱，看在眼里就像是电影里那些变态杀人狂什么的，这会儿袖子卷起露出整段小臂去掀开抽水马桶水箱的样子，感觉更像了。尔默使劲抿着嘴，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申宥把水箱里长圆柱状的阀拧了出来，拇指搭在端部的橡胶圈上转了一圈，又把手伸到水箱里也转了一圈，很快就把手里的东西装回了水箱里。水声由大变小，刘姨往水箱里看去，就看到水箱里的水已经存了小半箱，又看向申宥，只听他说道：“可能是用的时间长了，稍微这接口被水冲的有些松了，重新装一下就好了，暂时不用换。”

刘姨看着申宥把马桶盖装回原位，递上纸巾道：“不然就干脆这次换一个呢？省的要修。”

申宥笑着接过纸巾，随便的擦了一下道：“这个问题不会频繁出现的，要是再有，您就像刚刚我那样拧下来，用力再给拧回去就行了。”

“好的，好的。”刘姨笑着就跟在申宥身后走出了厕所。

申宥稍稍在尔默面前站定了片刻，冲着她扬了扬下巴，就率先往人大门走去。尔默垂眼看了看自己手上抱的盒子和箱子，感受了一下重量，兀自耸了耸肩，等刘姨走到前头后才跟了上去。

到了门边，刘姨十分客气的问了要不要付些维修费用，而申宥则更客气的说了些邻里互助的话，等尔默走到跟前就跟刘姨告了辞。

走到车边，申宥又回头看了一眼，刘姨才又道别道谢的关了门。同时，二楼像是有一声类似推拉窗飞快滑行和窗框碰撞的声音。

申宥低着头站在车边，半天没动。

尔默在他身后双手抱着箱子，看了两眼顶上的日头，十分不那么情愿的从侧后方伸头去看申宥。他正低头在看自己的手，见她伸长了脖子带着探究的眼神看自己，干脆转身低头看她。尔默往后退了一步，眼中的不明所以更重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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