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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默从休息室里出来的时候刚刚过了下班时间, 申宥还在她的办公桌前坐着，一手操作者鼠标，一手拿着电话。看到她走近, 对着电话那边说“见面再说”就挂了电话。

“觉得怎么样？”申宥问着放下手机，拿起桌上的白色大马克杯去给她倒水。

“没感觉了。”尔默边点头边弯腰看自己的电脑屏幕，模型已完成计算。

按照计划，如果一整天都没有摸鱼她明天晚上可以做到这里, 尔默看了申宥一眼, 明天是摸鱼一整天还是接着做后天的计划这现在是个问题。

“有什么问题？”申宥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在尔默对面坐了下来。

“这个，”尔默也坐在在了自己位子上，指着屏幕说道，“纵横向箍筋用不同型号，施工过程中极易出错。”

现在甲方对配筋率要求高, 这么配几乎成了趋势，但是经尔默手的一般都会避免这样，她觉得这是国情决定的，工地上的钢筋工可没经过什么正规培训，她觉得这个太细节了。

申宥挑眉只把头往屏幕上偏了偏，没细看，说道：“术业有专攻，这个问题应该留给施工单位的现场管理人员解决，再不济还有监理，不应该不在结构工程师考虑的范围内。”

尔默一时没说话，这个事情她没和别人讨论过，所以申宥这么说她也是第一次听到，不知道这么设计的结构工程师是不是都是这么想的，而自己究竟是想得太多还是觉悟不行。

“不过，”申宥看着尔默继续说道，“考虑到这点的结构工程师恐怕你是第一个，就是施工单位的项目经理我都没听到谁跟我反馈过这个问题。”

尔默也看申宥。

“尔默，”申宥说，“我没想过你会变成这么成熟的结构工程师。”

尔默听话心头一颤，却仍是不确定的语气问道：“表扬？”

申宥被她那表情弄的一愣，笑说：“是表扬！设计师无论是哪个专业，设计的时候就会考虑到作品完成难度和可能性的角度，不是成熟是什么？”

“那？”尔默看看自己的电脑屏幕，有看看面前的人，满脸不确定丝毫没有减少。

申宥手指了指她电脑后脑勺，道：“这是现场应该克服的问题，你既然提出来了可以作为一个过程控制的重点去实施检查。”

“哦。”尔默那样子，没劲极了。

申宥笑：“嗯？”

“我，”尔默说，“看看你们下午聊的怎么样。”

她手机静音睡的，这会儿右下角图表已经跳的快要飞出屏幕了，干脆在电脑上看。

申宥没吱声，伸手拿过自己的手机低头摆弄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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