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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默想到了上次开会, 他估计是临时起意所以没戴，指了指电脑道：“之前没发现你电脑屏幕都看不清，度数那么高了？”

“就今天看电脑有点糊，”申宥低声问道，“要不要来怡江？”

直接在甲方就不要再练了。

“你们怡江哪有我待的地方？”全业内都知道怡江步保成之后拿掉设计部的壮举，尔默几乎是想想都没想就答了, 因为脑子里在想他不睡觉看东西当然糊。

申宥被她说的楞了几秒，眯着的眼睛里精光一闪而过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道：“你知道这主意谁的吗？”

“薄何姐姐？”尔默依稀记得薄何当时一脸怎样得意洋洋的表情在她旁边给她发消息。

申宥意外扬眉道：“你知道？”

尔默恹恹道：“她自己说的。”

“但经过实践之后，”申宥看着尔默边慢慢说边露出隐隐的笑道，“我对她这个决策……”

“不满意？”尔默说着瞬间就笑了，看热闹似的，就差没当场切片西瓜拿手上。

申宥笑开来，问她：“你要不要来怡江帮我？”

尔默看他。

申宥笑的含蓄了些，道：“是你的话，薄总不会没面子，容言也不会。”

“你这里安逸的有点过了，我怕是不能待太久。”尔默低声说道。待太久就再也不适应设计院的节奏了，以往在院里哪时候手上的项目是一手能掰的过来的？而在这里，只跟这一个项目，她都说不清那些具体工作是她自己做的。

申宥扬眉看她半晌才道：“每年各个地区怡江的开发总量应该不比你们院里接的活少。”

尔默也看着他，一时没想出能说出点什么，这人肯定没办法明白她这种懒人的惰性。

“又或者，”申宥说的时候有明显的犹豫，“你想一直做院里的事，我可以和曹院长谈合作。”

“拿着你这里的工资，”尔默也迟疑着道，“还光明正大的做着院里的外快？”

申宥被尔默问的又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凝眉想了一下才点头道：“你能做的过来的话。”

“我、我想，”尔默说着眼珠晃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说着还摇了下头，“不，我考虑一下。”

申宥极慢的把头转回看电脑，眯起往屏幕上聚焦的眼睛暗了又暗，道：“嗯，那你好好儿考虑考虑。”

夜色深深笼在落地窗外，一轮银月像是被谁咬了一口斜挂在外头，清冷的光晕一圈圈散开，水波一样往落地窗里的地面上淌，渐深的消融在屋内微弱的照明里。房间里偶尔想起的鼠标声是男人专心的对着屏幕，而女人则专心的看着男人的操作且偶尔做他另一只手似的帮他按快捷键，有一声声脆生生的键盘声响起。

“我也能好好想想。”两人默了好半天，女人突然没头没脑的说道。

申宥按着着滑轮的手猛的一抠，屏幕上的cad图纸缩到了最小，他一脸不可置信的侧头看尔默，尔默依然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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