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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如果我是陆家人,那他宁愿不姓陆,会不会,是因为,他,那什么我?因为只有喜欢,才特别不想成为什么兄妹嘛。是不是,是不是?
我就这么在心底自我遐想着,开始有些不自觉地慌张,然后端着碗筷去厨房,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放下手里的东西,从桌面拿过电话,看见来电显示上是北广。我接起。
怎么了?
却听见北广急吼吼的声音,他说我刚刚看见老大了,上了机场大巴!
彭地,有炸弹在我眼前炸开,我彻底慌乱,我不知道此刻该做什么,我只知道对着电话里的人吼,快打车跟着!我现在就过去!拦着他!帮我拦着他!
我的声嘶力竭,成功引起了陆轻舟的注意,他走到我面前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条件反射的逮着他的衣袖,姿态祈求。我说你能不能载我去趟机场!现在,马上!
听我的口气,陆轻舟应该也意识到事态有些紧急,所以衣服都没换,拿了钥匙就叫我跟着出了门。
陆轻舟的公寓在市中心,与机场很有些距离,我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有半个小时。我忘记了要给北广打电话,就那么冲到人潮拥挤的大厅里去,左右寻找。我终于理解了那些人物的心情,那种迫切想见一个人的心情,真的会令你失去一切思考的能力。
我在奔跑途中,默默念了一个人的名字,明明只有两个字,却怎么也喊不出口。是的,叫不出口,怕我叫了,也没人来回答我。陆轻舟从背后拉了我的胳膊,他皱皱眉头。
要找谁?
我来来回回只能说出一个字,他。陆轻舟却猜到了。
他放开我的手,忽然很严肃的问我,他说夏平安,对你来说,他那么重要吗?四年过去,还那么重要吗?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在你心中,依然重如泰山吗。
面对他的严肃,我彻底没了主意,我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啦问我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而我,竟给不出一个完整的答案。我张了张嘴,感觉眼泪都要流出来,我因为我知道,现在留不住,就是永远都留不住了,可是我找不到。
忽听得背后有人叫我的名字,惊讶回头,发现是北广。此时,我眼底应该有类似光芒的东西在闪烁,我跑过去问他,许灼呢?北广却旗下了头,他低头,似是对我道歉,又似在喃喃自语。
对不起,我跟丢了。
其实,我明白的,他不是跟丢了,而是,他听了许灼的话,不向我透露任何的行踪。北广例行报告完毕以后,就默不作声的走了,我知道他是不敢面对我。而我眼底那些,原本因为遗憾而要流出来的眼泪,忽然都流不出来了。
何必呢,真的。
夏平安。何必呢。你那么执着,不过是以为他值得。可是,值得又怎样,如果一个人,连余生都不愿再与你相见,你还能期望,他对你有多少的余情未了?留恋过去是会有的,但用于支撑剩余的,一大把伟大的岁月,真的太不足够了。
我忍着眼睛里翻腾的热气,转身,一步一步向陆轻舟走去。我的步伐由慢变快,似乎是在走向一个,可以供我遮风避雨,掩埋伤痕的港湾。我来到陆轻舟面前,他依然是刚才的姿势,严肃得近乎逼人,不怒,却自威。我仰起头,黑色的塑胶橡皮筋,在这时很应景地蹦一下,自己断裂开,头发一下就乱乱地,散在了肩头。周围的人都在看我,而我在看面前的人,或者,我在透过面前的人,看自己。我听见自己有些发抖的声音。
陆轻舟,你愿不愿意,被我爱上。
45、意味深长。
我清楚的记得,他当时的眼神。
当我问出那句话的时候,陆轻舟瞳孔瞬间放大了一些。起先是惊讶,没半会儿,变成了探究。他随意磨砂了几下,手指上挂着的车钥匙,似是在下什么决定,半晌后问我。
夏平安,你是认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
很认真。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我已经21了啊陆公子,在此之前,我一心只有许姓人,我几乎都要忘记,被喜欢是一种什么滋味。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其他人,我甚至从来就没有想过,我会喜欢上其他人。我以为这样是好的,是对爱情的膜拜,是最高境界,我以为我是从一而终,却原来,不过是抱残守缺。
所以,我想试一试,爱上其他人,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没那么艰难?会不会有个人,他将我当做公仔那般宠爱,而不是永远只配当别人一脚就能踩死的苦恋蚂蚁。
陆轻舟的头发已经又重新长了,和最初我在商场门口遭遇他的时候一样,此刻的他,就像是蔷薇幻化的少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带刺,却还是忍不住要伸手去截取,我也不例外。如果说,真的需要另外一个人,来让我喜欢的话,我当然也希望,那个男子比其他的许多都特别,更帅,或者处事方式更好,甚至是更有能力。
沉默有半个世纪,在我以为,要被遭到拒绝的时候,陆轻舟终于伸出手,狠狠捏了我的脸。他说夏平安,你是不是忘了,名义上你还是我女朋友,我从来就没有说过分手?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是出轨吗?!
而且,如果你真的想尝试,要么全心全意喜欢我,要么一点心也别动。
他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预示,预示着我和他的开始和结束,都只会有两种极端,我要么彻底爱上他谁也不看,要么连他也不看,在心里对曾经流连忘返。而当然的,比较不辛苦的是前一种,可我又没有那样大的勇气去选择。我刻意忽略了他最后一句话,因为我根本没有把握去做到那个全心全意,或者是一点也别。只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原来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让我丢盔卸甲,失声痛哭。
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利弊后,我选择了用惯有的方式,抠字眼儿的反驳。
那么你又知不知道,你和卫优澜做的更是重婚行为呢!
岂料,陆轻舟只是故作轻佻地抬了抬我的下巴,很洋洋得意地道。
我知道啊,那又怎样。
……我一早就该知道,这是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混蛋。
想起卫优澜,我突然隐隐不安起来,我说,如果我们真的私通款曲了,那卫优澜怎么办?你们家也肯定会绝地大反击的。陆轻舟像宠物一样拍拍我的脑袋,表面上安抚我,实则夸耀他自己道。
交给我。
他语毕,我终于不再追问太多。反正我已经是破釜沉舟,虽然这样的做法,有些自私了。
见我不再说话,陆轻舟挑了挑眉,特别自以为是道。
怎么,是不是一下觉得我特别能让人信赖?
闻言,我还是没有忍住,惯性地回了一个字,呸。虽然,确实有那么一点心安。
彼日,我根本没有想过,为什么不是其他人,而是要问陆轻舟愿不愿意让我移情到他身上。后来我才明白,很多时候,看似很简单的命题,却被我们很刻意的忽略掉。就像一个人说,绝对不可能怎么样,而实际上,早就已经怎么样。就像我曾经说,陆轻舟我明白的,我不可能喜欢上你。而实际上,天知道。
我们出到机场是晚上要到十点,大街上行人很多,尤其是一对对的情侣,车子在行人当中不太好走,许多小点也张灯结彩。我觉得气氛不对,七夕又早过了,默了一下时间,什么节日也不是。正欲开口问,忽然有人敲了车窗玻璃,摇下来,是一个一眼看去就已经20几岁上下的女孩子,刻意嗲着声音对陆轻舟说话。
先生买朵花送给姐姐吧。
我整张脸瞬间僵硬起来,到底谁是姐姐啊,我擦。陆轻舟似乎也觉得很无厘头,没忍住,扬了下嘴角,我叫他开走,他却没有理会,反而倾过身子问。
今天什么日子?
那女的一见有戏,立马顺杆往上爬。
今天是9月20号。920。就爱你啊。
我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来,现这世道的人,也太会坑爹了。陆轻舟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盯得我毛骨悚然,果不其然,他在那个女孩子打量和期待的眼光下,将头凑过来,附在我耳边很轻的问。
夏平安,你是故意选好了日子的吧……
我激烈反驳,不是的!真的!我以我身上的10斤肥肉起誓!
陆轻舟似乎特别高兴看我这个样子,于是掏过钱包,将那一篮子的玫瑰都买了下来。我说你冤大头啊,他却只抽出一支给我,墨黑眼珠在灰暗的灯光下,却依旧流光溢彩。
他说,这是第一天。公仔。
我起初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个公仔是什么意思,半刻才想起,在机场的时候,我对他说的那番话。我说,我也想被人像公仔那般宠爱。
那一秒,我清楚的知道,有些东西,真的不一样了。
陆轻舟是说到做到身体力行的个性,这一点,和许灼很相像。就像他当初放了狠话就会做到,就像现在,打定了主意不想再见到我,就可以真的再也不见。
第二天,我大清早就被吵醒,陆轻舟显得精神特别好,他哗啦一下拉开窗帘,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我成功叫醒。他手里拿着一张纸啪地打在我脸上,习以为常的对我发号施令。
我现在去公司一趟,大概两个小时后回来,你马上起床收拾,我来接你。
说完,连一个潇洒的背影都不留给我,消失在门口。我拿下白纸来看,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几点到几点,要做些什么。如果不满意。短信告之你想要个什么约会。我几欲撕掉手里的纸张怒吼。
你能别把好好的一次约会弄成公式化的行程么!
回答我的却只有室内些微余音。
可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一个正常的,成年人的约会是怎么样的。当然不再可能像十七岁那样,两人手牵手拿着甜筒去游乐园,虽然我觉得这个场景也不错,但陆轻舟是绝对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拿着他嗤之以鼻的小孩子玩意儿,故作青春的和我去游乐场。而如果我真的对他提了这个建议,他绝对会驳回我的上诉,理由是,不想看我坐在游乐设施上,学其他女的那般小鸟依人尖叫,因为太虚假了,因为面对我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连蟑螂都不怕的女金刚,他实在不堪想象那个画面。
这得倒回到昨天晚上说起,在回来的路上,因为车流量太多,索性我们就下车逛了一圈周围的夜市。中途他消失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却就是不告诉我到底淘到了什么好东西。晚上回到公寓,我坐在客厅切橙子,忽然听见有什么东西在悉悉索索的叫,脚背上有一股很小的力道在与之碰触,我好奇低下头,便发现一只中型蟑螂正扒拉着我的脚背,准备从我脚上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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