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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通常会对艺术家及其创作进行梳理和总结,个展是观众了解一个艺术家的最佳渠道之一。比起美术馆展示馆藏的常设展,会有更多人慕名而来。
恰逢周末,看展的人不少,一些人在装置作品间凹造型,闪光灯此起彼伏。晏归荑每次看见这种场景,不免觉得遗憾。
迟澈之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轻声说:“对大多数人来说,形式比作品更重要。”
晏归荑说:“只要官方没有禁止,拍照什么的我没意见,我也会拍作品,拍细节,毕竟很多作品很可能这辈子只见到一次,可是就不能好好看过以后再留影?”
“逛公园看见漂亮的花你会不会拍?逛美术馆和逛公园没什么不同,只是一种消遣。”
“消遣?”
“电影也是,文学作品也是,只收获开心也不无可,没必要批判。”
她挑眉道:“前提是他们没有打扰到其他人。”
他摇了摇头,“你啊,有时候太严肃了。”
漫步在展厅里,晏归荑和迟澈之多数时刻并不说话,偶尔会低声交谈。
她弯腰看一个小型装置,“同系列在你家见过。”
他“嗯”了一声,忽然说:“做美术馆的事儿我没在开玩笑。”
她起身道:“谁说你开玩笑了。”
“看你不相信。”
她抬眸,“可能对你来说开美术馆就是批一块地,立一个建筑,但是要做好一个机构不是这么简单的。”
“你是不是忘了你说过的话?”
“什么意思。”
他缓缓道:“以前你跟我说想有一座美术馆。”
她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小时候不懂事,胡乱说的,你不会是因为我——”
他莞尔,“如果是呢?”
“轰——”他轻描淡写丢出一句话让她头脑发蒙,如火山喷发,晏归荑埋藏的情绪都倾倒出来,止也止不住。
巨大的玻璃球拔地而起,将她包裹,展厅里的人都变成模糊的影子,渐渐消失,玻璃面折射,她眼前的迟澈之出现了重影,她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
好一会儿,她才冷声道:“这种话你跟别人说说就算了,我不是那些女明星,不会逢场作戏,你有没有想过,这些话会让人当真的。”
“看来有必要重申一次,我没跟你开玩笑,也不是随便说说。”迟澈之停顿片刻,倾身在她耳边说,“我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
他的呼吸洒在她耳廓,很痒,痒得叫人心软。
“听不懂。”她丢下这句话,仓皇地离开了展厅。
路上遇见工作人员跟她打招呼都没来得及理会,工作人员愣愣地眨了眨眼睛,“这是要去哪儿……”
晏归荑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了,耳边全是迟澈之说过的话,逃也逃不开。
“如果是呢?”
“就是想见你。”
“葡萄。”
……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
她不清楚。
她真的不清楚吗?他每次看她眼神都是那么直接,心思昭然若揭,他对她有意思。只是她分不清他是假意还是真心,偶尔他像在怀旧,拿一些过去的词句捉弄她,每当这时,她以为他会展开报复,他又变得温柔。
她巧妙后退,固守防线,竟还是落入了他的网。
毋庸置疑,他是最高明的猎手,绕得她心头千转百回,没法再用吊桥效应说服自己。
过去那些看似平凡的日子,经过时间洗礼,不知何时就变成了回忆里最璀璨的一帧,以至于午夜梦回,晏归荑总能遇见当初那个少年。
初冬,联考倒计时50天,应届艺考生到了最紧张的时刻。
晏归荑坐在画室一角,给水粉静物画上最后一笔。
旁边的同学说:“你又画完了?”
她点头,“还有三张速写。”
同学撇撇嘴,“我还有十张!今天又要通宵了。”
她伸了个懒腰,“是啊。”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有同学喊了一声,“晏归荑,有人找。”
画室里的孩子们起哄,拖着尾音喊“哦”。
“又来送吃的了。”
“好准时哦!”
每个周末迟澈之都会出现在他们画室门口,这群小孩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这件事他们自然不会放过,晏归荑自己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听他们这样说倒有些不好意思。她避开众人的目光,朝外面走去。
迟澈之穿着卫衣和工装裤,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提着一只大塑料袋,下巴微抬,眉目漂亮,只差一个滑板就是街头最飒的男孩。
一看见她,他赶紧把手里的烟头丢了。
这个小动作被她尽收眼底,她蹙眉道:“又抽烟。”
他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戒烟要慢慢来嘛,每天少抽一点儿。”
她摇头,有些无奈,“是你自己说要戒的。”
他垂眸,呢喃道:“还不是你说讨厌烟味儿。”
“什么?”她没听清,走进一步,“今天要问什么题?”
迟澈之每次都以讲题的借口过来,其实他就想看看她,和她说几句话便心满意足。
他说:“不问题不行?”
她不明所以地点头,“可以啊,来找我玩?可是我还有作业。”
“没事儿。”迟澈之把塑料袋递给她,“给你的。”
“不问题还给我买吃的?”她很开心地拉开塑料袋,抬头对他一笑,“我总不能白收你的吧,这么多诶。”
“上次你不是都给画室的人了吗?自己都没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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