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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车厢里,晏归荑和迟澈之靠在一起,他们紧紧握着彼此的手,仿佛永远也不会松开。
气氛没有丝毫暧昧旖旎,两个刚刚交换过秘密的人,此时更像是互相依偎着取暖。
心情平复过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出手,“你的手好粗糙。”
他摊开手掌看了看,手上布满了茧。
她说:“不过很漂亮,一看就是弹钢琴的手。”
他指了指手掌上的茧,“不是,干活干的。”
“干活?”
“以前被送到了一个封闭的学校,每天除了训练就是做农活。”迟澈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向她吐露这些不愿提起的事,或许她真的令人感到安心。
“为什么?”
“打架?不知道,我做了太多错事。”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
他的语气很平淡,“世界上没有不能靠钱解决的问题,如果有,就只能靠暴力。”
这个有些扭曲的观念却让她心疼,“迟澈之……”
“不要同情我,不需要。”
她摇了摇头,“谢谢你给我讲这些,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他抬眸看她,忽然见她笑了笑,“真的,要拉钩吗?”
他哼笑一声,“幼稚。”
“那我给你讲一个秘密吧。”没等他说话,她自顾自地讲了起来,“我想成为厉害的艺术家,会有以我的名字命名的那种。好像一时半会儿做不到,没关系,我可以画一辈子。”
“那我要买你所有的画。”
她玩笑道:“那你要赚很多很多钱才行。”
“很多是多少?”
“你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他被问住了,摇了摇头。
她无奈地说:“你还是先好好学习吧,还有半年就高考了。”
他语气轻松地说:“跟你上一个学校?”
“你现在学画画来不及了,不过可以念艺术史,还有半年,你这么聪明,认真的话也不是不行。”
他没有答话,片刻后说:“葡萄。”
“啊?”
“以后就这么叫你。”
她不明所以“为什么?”
“你真是十万个为什么。”他说,“晏归荑,提子,当然就是葡萄。”
她笑了两声,“的确有朋友叫我提子。”
“葡萄只准我叫。”
她嗤了一声,学着他的腔调说:“幼稚。”
想了想,她又说:“我叫你什么,知了?好傻。”
“迟澈之。”他轻咳了一声,没有说后半句话——你念我的名字的时候特别好听。
晏归荑无所谓地撇了撇嘴,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什么时候回去?”
“再待会儿。”他顿了顿,“好吗?”
“好啊。我是没有关系,因为经常通宵待在画室,我妈不会说什么。你呢?回去晚了家里人不会说你吗?”
他轻轻“嗯”了一声。
晏归荑喝完最后一滴水,把瓶子拿起来在半空中转了一圈,紧紧拧上瓶盖,“送你。”
“什么?”
“今晚的空气。”
“啊?”
“模仿小野洋子的作品,可惜没有玻璃瓶。”她笑了笑,“要好好保管哦。”
他接过来,拎起瓶子放在光束之中缓缓转圈,影子跟着在车厢里旋转,像自由摆动的鲸鱼尾。
巴士后排,两个小孩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听音乐。
“葡萄。”
无人回应,迟澈之睁开了眼睛,借着外面的光线,悄悄看着身旁的人。她的呼吸很平稳,像是睡着了,看不见那双漂亮的眼睛的时候,她给人的感觉非常安静。她侧着头,四分三的脸正对着他,长睫毛像细软的丝绒小扇,唇角的弧度自然上扬,下唇比上唇略微厚些,唇珠饱满,让人忍不住想亲吻。
他喉咙干涩,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我喜欢你。”他轻声说。
晏归荑大概是真的睡着了,并没有任何反应。
他想,如果他能够早一点遇见她就好了,说不定他不会变得这么糟糕。现在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是惩罚也好,渴求解脱也好,他不知道之后会怎样,所以没法向她坦白自己的心意。
天蒙蒙亮,晏归荑在周围嘈杂的人声中醒来,先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突然惊呼了一声。
迟澈之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扶住自己的脖子,“怎么了?”
“早上了!”
迟澈之也是一愣,“操……”
巴士的门打开,司机端着水壶走了进来。
“快!下去!”晏归荑推了推旁人。
迟澈之连忙从窗户翻下去,伸长手说:“我接着,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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