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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树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晏归荑觉得血糖降低,伸手撑住树干,“你进去吧。”
迟译说:“你答应我了,要遵守承诺。”
“嗯。”
……
“家人没法接受。”
“他选择了轻声。”
“是我害了他。”
“所有人都说是我的问题。”
少年的声音回荡在她脑海里。
她以为“他”只是迟澈之的朋友,当时怎么不多问两句?她无法想象,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打开通讯录,她想要拨通他的电话,却收到一条消息,“有时间吗?”
贺晙发来的,她思索了两秒,回了个电话过去。
两人约好在一家湘菜馆见面。许是没有比吃饭更好的两人独处的方式——既暧昧又不越界,约会的选择总是不出左右,大底应了民以食为天,吃的不止是食物,也有人情来往。
贺晙说话幽默风趣,也不刻意卖弄,晏归荑和他待在一块的时候,总是很轻松。
桌上的餐食去了大半,晏归荑不着痕迹地说:“贺队,其实有个事儿,我想问你。”
贺晙手中的筷子一顿,笑道:“我也有个事儿想和你坦白,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件事儿?”
她拖长尾音“嗯”了一声,“你和迟澈之之间……似乎有些误会?”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自己这措辞不妥,但也没法收回了。
“这个啊,”贺晙“嘶”了一声,“那小子看我不顺眼,说来话长。”
“因为他……哥?”
贺晙一怔,“澈之是不是给你说了什么?”
晏归荑没有表态,示意他接着讲下去。
他叹气,“迟羲之,老人家都说是名字起得太大了。十年前的事儿,澈之一直怨我,也确实,我这个做叔叔的没能保护好他们。这是澈之心头过去不去的坎儿,也没办法,从小一块长大,忽然失去了一个,心理上肯定很难接受。”
“你没保护好他们?”
“那个时候我还没参加禁毒工作,调查案子的时候查到羲之有吸毒的嫌疑……晚了一步,人没救下来。后头澈之回来,要给他哥‘报仇’,那傻小子就一愣头青,高中生懂什么,成天跟那些瘾君子厮混,差点把自己搭进去。我拦着他,让迟家把他送去了英国。唉,这小子。”贺晙摇头,“也不奢求他感谢我,你说快三十的人了,还跟小孩一样放不下,这怎么成?”
晏归荑心头闷得慌,半晌才说了声“哦”。
“你对澈之……”贺晙抬眸瞧她的表情,故作轻松的说,“你们以前有过一段儿?”
她笑笑,坐得很端正,一副不打算回答的样子。
贺晙哂笑着点头,“你不知道他去英国前找过你吧?”
“嗯?”
“你家之前是不是住那儿?”他说了个地址,“他在楼下站了整整一晚上,冰天雪地的,那么冷。”
她放在桌子底下手紧紧攥在了一起,“他找我?”
“他说想跟一个人好好道别。”
晏归荑慌乱极了,心跳得很快,脸上惊愕的表情也没收住。
贺晙此刻什么都明白了,玩笑道:“看来你们之间误会也不少。”
她勉强笑了笑,“都是小孩,不懂事。”
“我反而觉得那个年纪做得很多事才更纯粹。”
她说:“你想跟我说的事情是什么?”
贺晙摇头,“没什么,不重要了。”
晏归荑坚持埋单,送贺晙走到停车场。
临上车时,他说:“假休完了,下回见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都有空的话,随时。”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扬起一抹略显痞气的笑,“老实讲,你对我有感觉吗?”
她笑着垂眸,复又抬头,“我很高兴能结识你这个朋友。”
他点头,挥手后转身上了车。
晏归荑从来不认为男女之间的除了情爱不能有别的关系,但往往朋友和暧昧就只有一线之隔,她很难容许别人抱有其他目的做朋友,这不公平,显然贺晙也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做。她知道,这一别或许不会再见了。
冬天的北京尤其干燥,晏归荑给工作室添置了一台小型加湿器,蒸汽缭绕中,她赤着脚窝在沙发里写稿,看上去颇为惬意。实际上,字迹光标不停闪烁,她的手放在键盘上,迟迟敲不下去。
看了眼时间,她把笔记本电脑扔到一边,离开了工作室。
迟澈之——一个绯闻不断却极度注重隐私的男人——在门外接了一通电话,回来后三言两语结束了冗长的会议。
张秘书的心都快悬到嗓子眼了,一度怀疑自己听错,这样的情况以往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硬着头皮说出了大家的疑惑,“有什么问题吗老板?”
“会议报告整理好给我。”迟澈之说完,笑着走了出去。
张秘书和旁边的总监面面相觑,半晌,总监说:“老板不是谈恋爱了吧……”
“不是一直在恋爱,从来没中断过。”
总监“啧”了一声,“那些叫什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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