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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雪和那张硬盘还在来北京的路上,但唐逊当晚就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且消息被媒体“泄露”了出来,甚至附有唐逊被捕时的照片——他裹着厚外套,头发散乱着,面色铁青,下巴高高抬着,全无悔过的意思。
这不同寻常的效率令网民错愕。有人猜测是迟澈之动用了关系;有人说迟澈之只是电影公司老板,连富豪排行榜都上不去,哪有那么大能耐;还有人说没有上排行榜的隐藏富豪多了去了,迟澈之其实是三代,势力深厚。一时间,除了少部分真正关心事件的人,大多数人都把猜测迟澈之的背景当成了乐趣。
有位ID叫做“朴实大小姐”的博主时常关注女性权益,她对这件事也发表了不少看法,当她转发唐逊被捕的消息的时候,还收到了“富二代发发照片就行了,不要妄议时事”这样的评论,甚至还有人身攻击的言论。
还有许多其他站在范子欣这边的博主也收到了类似的言论。暴力沿着网线四处肆虐,连旮旮旯旯也不放过。
从晏归荑的名字卷入事件中开始,一些认识她的人陆续站出来为她说话,有她的朋友、同窗、学弟学妹们,还有陆醒和王鹤,最令人意外的是那个对她有偏见的琴姐也为她写了一则短文。也许曾有过龃龉,但在这件事上,他们是无条件同晏归荑、同女孩们站在一起的。
唯独有一人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那个时常以晏归荑的姐姐自称的小苏。
得知迟澈之发布了声明,小苏当时就觉得自己惹恼了那位贵公子。作为和唐逊利益相关的艺术公司的公关总监,她接到了“把事情压下去”的任务,用晏归荑和其他模特来转移视线就是她的“杰作”。
小苏没想到唐逊的前妻会出面,更没想到前妻掌握了大量证据,不过瞬息风向就变了,他们彻底输了。
与其说输了,其实更该说他们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揪着头发从家里拎出来的时候,小苏还不明所以地大嚷着要他们好看一类的话,可现在坐在这间装潢华丽的会所包厢里,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个身着妥帖西装的高大的男人守在门外,包厢里亮着旋转灯,光点时不时照在阿琪脸上,她在高脚凳上坐着,一手拨动着耳坠,偏着头斜斜地看着对面的人。
“哎呀。”阿琪轻轻叹气,“不说是吧?这样,要不唱首歌,增进增进你我的感情。”
话筒沿着桌面咕噜噜滚动,掉到地面上,“碰”一声响,音响也跟着发出刺耳的声音。小苏耳朵一动,仍旧双手交叠,稳稳坐在沙发上。
阿琪眉梢一挑,说:“捡起来啊。”
小苏绷着脸说:“你们觉得是我造的谣,把我交给警方,私自刑讯算是怎么回事?”
“哟,私自刑讯,这词儿打哪儿学的?这是刑讯吗?我只想和你交个朋友。”
小苏冷笑,“交个朋友?”
阿琪起身走到她跟前,弯腰捡起话筒,拿在手上拍了拍,“想唱什么歌,随便点。”
“我不唱——”小苏还没说完后鼻音,头发就被揪了起来,接着“咚”地一声,她的头被按在了桌子上。
阿琪一手攥着她的头发,一手颠了颠话筒,“这位姐,你当你真是个角儿?”
小苏咽了口唾沫,“你要干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啰。”阿琪笑了笑,手指一松,话筒砸到小苏的脸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小苏“嘶”了一声,挣扎着推开阿琪,仓皇地跑到门口,拉开门便看见两个男人,目光森寒地注视着她。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退了两步,回头看阿琪,“你们这是犯法的!”
“哦?你也知道。”阿琪拿着话筒,朝她一步步走去,“你爹妈有没有教过你不能随随便便造谣?”
小苏捂着脸,摇头说:“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阿琪站到她面前,笑道:“嚯!怎么跟演戏似的,这台词儿讲得不错啊,赶上名角儿了都,要不让迟子给你安排个角色试试戏?”
小苏紧抿着唇,紧紧盯着阿琪,不明白心底的害怕从何而起。
“你爹妈有没有说过不能在背后捅朋友刀子?”阿琪微微偏头,看上去很是纯真。
小苏慌张地摇头。阿琪比她高很多,轻而易举地就抓到了她的头发,扯着她的后脑勺往后仰。
灯光从她脸上、眼睛里游过,她说:“你想怎么样?”
“自首懂吧?”
“我说了,不是我想做的!你们怎么不去找我上头的人。”
“你放心,一个也跑不了。只是嘛,你比较特殊,能做出陷害朋友这样的事儿来,真叫人佩服。”
话筒敲在小苏的脸上,一记又一记,音响不断传出声音,震得她耳膜生疼。
阿琪下手很轻,可还是在小苏脸上留下了深红的印记。她把话筒扔到沙发上,甩了甩手腕,“累了,我歇会儿。”
“我都答应了,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
“你这脑回路怎么长的,正常人都是先道歉吧。”
“我道歉、道歉,对不起……”
“道歉要找对人。”
小苏抖抖索索地在身上翻找着手机,却发现她被人突然抓过来,根本没带手机。她说:“借下手机,我马上就道歉!”
“我真的很讨厌动粗,弄得人像搞校园暴力的女高中生,但是你怎么就这么欠收拾?”阿琪蹙起眉头,拍了拍小苏的脸颊,“谁告诉你打电话就可以道歉的?”
“我当面、当面!”
“还想当面刺激人家?想得美。检讨书写过吧?悔过书是差不多的理儿,嗯……也不用写很多,千字就差不多了。”阿琪说完朝一个保镖勾了勾手,那人会意,让会所服务生拿来纸笔。
小苏伏在桌子上写字,一边写“对不起”一边在心里把唐逊骂了千百遍。
这个时候,唐逊在审讯室接受调查,除了沉默就是否认,他的态度令拷问的检察官头疼不已。
脚步声响起,门被大力推开,迟澈之两步并作一步冲了进来,一把拎起唐逊的衣领将人拉了起来,椅子翻倒在地,拳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唐逊肚子上。他这一拳发了狠,要人命似的使出了全部的力量。
整个过程快到检察官来不及反应,等他站起来时,唐逊已倒在了地上,嘴角渗出了血,奄奄一息。
门外的警员赶紧上前拦住,检察官把唐逊护起来,喊人打120,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
迟澈之眼神狠戾,喝道:“让开!”
审讯室安静下来,没有人敢动弹。
迟澈之眼神扫过检察官,示意他退开。检察官摇头,“迟少,走司法程序。”
乌炀急冲冲地赶来,拨开人群看见眼前的场景,心道不好,出言劝道:“迟子,再打就出人命了……”
旁边的警员适时说:“是啊,出了事不好交代。”
迟澈之咬着牙关,拳头松开又再一次握紧,看了唐逊片刻,转身走了出去。
救护车的声音渐渐远去,路边的垃圾桶的灭烟器上积了一堆新的烟头,乌炀和迟澈之站在边上,手上都夹着烟。
尼古丁无法消解迟澈之复杂的情绪,他掐灭不知第几支烟,出声问:“办好了?”
乌炀点头,“都查清楚了。”
迟澈之轻轻拍了两下乌炀的肩膀,“麻烦你了,回头好好谢你。”
乌炀微微叹气,“嗨,跟我说这。”
迟澈之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事迹很快就通过检察院领导传到了迟老爷子耳朵里。
老爷子气得在电话里大吼:“混账!你他娘的给老子滚过来!”
迟澈之挂断电话,又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女人惊疑不定地问未婚妻是否是真的,唐逊和他有什么关系,整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他听得头疼,只说:“这是我的事儿,你别操心。”
雨还在下,且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天光微亮时,迟澈之回到了家中。
他趿上那双猫咪拖鞋,缓缓地坐在了沙发上。迟译一夜未睡,站在楼梯间看了他一眼,又悄悄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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