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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雨终于停了。
迟澈之将浴袍裹在晏归荑身上,把她抱到床上,看见她长睫毛上沾着水珠,他俯身要吻她。
她别过脸去,虚虚推了他一下,费力地挤出一个“累”字。
他笑了笑,“我没想做什么,不过你想的话,我可以……”
她瞪了他一眼,惹得他的笑容更深了。
他们从阁楼上下来,又在卧室里做了一次,她精疲力竭,被他抱到浴室去洗澡,哪知他仍不放过她,揪着她在花洒下要了一次。
晏归荑浑身酸痛,嗓子也哑了,可他还是精神抖擞,她实在搞不懂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像是看出她心里的想法,笑了一声说:“有句俗语怎么说的来着?”
“嗯?”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枕头从半空越过,与他的背擦肩而过。门虚掩上,又被推开一些,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叫外卖,休息好了就下来。”
所谓的外卖就是——私人厨师亲自上门做饭,另有侍者在旁边服务。
晏归荑饿极了,也顾不得吃相,直接把和着小块面包将一整块香煎鹅肝送入口中,差点呛到。
迟澈之优雅地使着刀叉,对她说:“慢慢吃。”
她一边咀嚼一边蹙眉横他,吞咽后说:“大资本家!”
他哼笑了一声。
迟译跟着说了句“大资本家”,话音未落,就被迟澈之睇了一眼,只好安静地埋头吃饭。
晚上,晏归荑回到家中,仿佛感应到什么,她换了拖鞋就跑到阳台边,果然看见了站在楼下的迟澈之。
她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回去吧。
他摇头,用唇语说:“再看一会儿。”
她笑了起来,大声说:“走吧!”
李女士听见她的声音,从卧室里走出来,奇怪道:“大晚上的,喊什么呢?”
她又朝楼下的人挥手,转身说:“没什么。”
李女士往外面瞧了一眼,楼下的人朝她抬了抬手,她笑着点头,对女儿说:“怎么不让人上来坐?”
晏归荑无言,回自己房间换家居服了。
李女士合上书,正准备关台灯,却听见门外的人说:“妈,睡了吗?”
“进来吧。”门打开,她怔了怔。
晏归荑抱着枕头,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李女士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枕头都拿来了。”
晏归荑僵住身子钻进被窝,抿唇说:“很久没和你一起睡了……”
大概有十几年了。
光熄灭,一室寂静。
晏归荑翻了个身,背对着母亲。
李女士看着天花板,开口说:“归荑,是妈妈太严格了……对不起。”
晏归荑鼻头一酸,就要哭出来。被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李女士从背后圈住了她,“宝贝,以后有什么事都跟妈妈说好不好?”
她咬了咬嘴唇,尽量让声音平稳,假装玩笑道:“李教授,我哭了哦?”
听到这句话,李女士红了眼眶,她蹭了蹭女儿的背,“哭吧。”
晏归荑哑然,扯着嘴角说:“你不是说没用的人才哭吗?”
“如果强大是让你一个承受这些,我宁愿你是脆弱的。这么多年,我明白了人都是脆弱,甚至软弱的,我也是。过去那样要求你,是我的错。”
晏归荑转过身,把头埋进母亲的怀中。
李女士轻轻拍着她的背,哽咽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和你爸爸,没能让你得到完整的母爱父爱……”
“妈……”
“过去我太希望你成功了,可是怎样才算成功呢?我现在只想你能过得开心。妈妈……对不起,妈妈错了。”
晏归荑盼了多年的对不起,终于在这一刻等到了,可她一时半会儿却没法说出“原谅”两个字,只是低声啜泣着。
这两天她好似流尽了一生的眼泪,同时也获得了无穷的勇气。
唐逊的案子由检察院向法院提起诉讼,进入初审流程。这件事总算告一段,晏归荑回到了工作中。
所有人都担心她变得消沉,却惊奇地发现她就跟无事人一般,清冷如初,偶尔噙着浅笑,同平日一样正经,接不住玩笑,就连工作也依旧认真。
朱朱肃然起敬,觉着她真是有颗强心脏;原本就敬佩她的学妹更加仰慕,暗叹“师姐真飒”。
只有迟澈之觉得心疼,屡次提议休息一段时间,他们一起去度假。
晏归荑笑着说:“陆醒好不容易有个展的机会了,怎么辜负他。”
陆醒很感谢她,三番几次想请吃饭,都被她拒绝了。
这天,为了展览相关的事宜,晏归荑去了陆醒的工作室。
天气晴好,陆醒已在工作室闷了好几天,谈完事情后,他脱下胶制围裙,提议道:“不如我们去滑冰吧。”
一到冬季,北京各处湖面结了冰,冰层达到一定厚度,经过相关单位检测后就会作为户外冰场开放。晏归荑念本科时,每年冬天都会和朋友们去滑冰,回国后她还从没去过,于是欣然答应。
正值周末,颐和园的昆明湖——北京最大的天然冰场——聚了不少人,有年轻人穿着冰刀鞋飞驰在冰面上,有老人坐在冰车上用雪橇滑行着,还有一家三口租了双人座冰车的,父亲穿着冰鞋,推着母子俩转圈。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陆醒租赁了一双冰鞋,看晏归荑瞧着旁边的冰车,笑着问:“想坐这个?”
她点头。
“行啊,我推你。”
冰车贴着冰面划出漂亮的弧度,朝远处的佛香阁飞去。晏归荑学着旁边的小孩,摇晃着双手,笑道:“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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