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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凉摇摇头,不再想了。他扶白莫上了马,牵着缰绳在前面走,时不时的回头指点一下白莫手脚如何发力。白莫虽说先前的确是一腔热血要学骑马的,但她头一回坐上马背,摇摇晃晃的又没个稳妥的东西借力,双腿用力的夹紧,手也颤抖着死死握着缰绳,就差整个人抱在矮脚马的脖子上了。
穆凉停下安慰似的摸了摸马头,“你和它较着劲,它也会紧张的。”
白莫一时没听懂,只觉得被晃得七荤八素,难受极了。
“你要配合着它的步子,不要试图控制它。”
白莫弃了缰绳,自暴自弃的抱着马脖子,撒娇一般说道,“我不行,穆凉,我不会,你骑给我瞧瞧…”
穆凉瞧着这匹矮脚马,似是有些嫌弃,但还是依言扶了白莫下马,自己翻身上马。
他手里的缰绳只是随意的搭着,腿在马肚子上一蹭,极轻松的就叫那马匹走动起来,他的身体也随着马匹律动一起一伏,瞧着好看极了。
白莫瞧着穆凉专注的策一匹矮脚马跑圈的样子,不仅笑起来。
穆凉缰绳一提,那马就慢下来,停在白莫身前了。
“可学到什么了?”
白莫站的极正经,双手后背,理直气壮的说道,“未,未看清。”
穆凉翻身下马,动作行云流水,很是好看。
白莫给自己打着气,又登上马鞍。那马却知道她人善可欺似的,往前走了两步。她还尚未坐稳,又觉得怕极了,身子一颠整个人又抱在马脖子上。
白莫紧张的抬起头,正瞧见穆凉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
如此笑笑闹闹的,白莫渐渐的也总算学会了骑马。起初仍是不擅长,那马总是有意扛缰,任她折腾就是不肯走动一步,叫她难堪极了。
她学的很慢,足足花了近半年,似乎生来就并不擅长这东西。她愈发整日整日的和穆凉厮混在一起,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相处的极为和谐。就好像没人提,就能当过去没有发生过。
但有的时候,有些话有些词句,还是让白莫忽而觉得难受。
就比如,她要送穆凉一匹伊犁马,日后二人一同策马出游,想着就格外有趣。穆凉婉言谢绝了。
又比如,白莫学会骑马以后常常在院子里策马驰骋,跑的极快,偶而看到穆凉紧张的神情追着她,就装作慌张的松开缰绳,偷空去瞧穆凉的反应。穆凉飞快的掠到她身边,替她去拉扯那缰绳,却拉不住似的,整个人被带的踉跄。
白莫接过他手里的缰绳,用力一扯就停下了马,并不费力的。
穆凉放下心来,瞧着自己的掌心,神色有些复杂的合上手掌。
白莫本意只是开个玩笑,想瞧他慌张的样子。但瞧他拉不住那缰绳,她也就没了玩心。
那马虽然跑得的确很快,但只是挽住缰绳而已,她一个女子的力气都足以。他却不行,毕竟伤筋断骨,又何止痛那一时呢。
她心极疼,她不是成心要带给他难堪的。
穆凉却并未说什么,只是顺了顺马匹的鬃毛,替白莫牵住它,便于她下马。
白莫总觉得良心难安,又不知说些什么好,低着头不肯走开。
“殿下要降我的罪吗?”
白莫诧异的抬头,穆凉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瞧不出什么情绪的。
“不,怎么会?”白莫双手紧张的绞在一起。
“护主不利,穆凉认罚。”
“你旧伤未愈,我自然不会怪你。”白莫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要不要我请御医来开些调理的方子…?”
“无碍。”穆凉牵着马走了两步,“今日穆凉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殿下也早些歇息吧。”
白莫心中愧疚,却又觉得自己滑稽极了。他的断骨已经断了这么多年,现在调理又有什么用呢。
虽说前一日隐约有些不欢而散,她觉得穆凉似乎觉察出她是在戏弄他,连话语间都不是平日那种温柔,而是隐约有些负气,她却又没法开口问,第二日只得仍是强打起精神去找穆凉。
穆凉也权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依着她骑马出门。
穆凉在白莫身边走着,往常这时白莫总会撒开了跑,很快就落下穆凉很远,她绕上两圈,再往回走走,差不多正能遇上穆凉。
但今日她心中烦闷,马匹也通晓她的心意似的,走的极慢。
平日里穆凉叫她慢些,她总嫌啰嗦。但她其实是不该如此的,她学艺不精,穆凉又使不上力,若真的策马奔腾出了岔子,没人救得了她。今日一路她想的极多,马匹一步一步的踏着,穆凉见她心不在焉也就替她牵着缰绳,一路一句话都没有。
到了晌午,白莫却收到了祝御医的来信。白莫的住址虽是没告诉白柏,但祝御医是来过的,白柏就命他给白莫写了封信。信上不过也就是催她回京罢了,时至年关,大小事务都会变的忙碌起来,她又找不到借口推脱。正赶上她近日不敢多看穆凉,总觉得愧疚。况且她也记挂着穆凉臂膀无力,想着或许御医能找到什么恢复的法子,于是心下决断,答应了回京。
但她是不舍得放穆凉一个人在这儿的,又不敢瞒着他把他骗到京城里,于是她和别翠合计着,旁敲侧击的问了几次他对京城的看法,他都不愿回想。白莫叹口气,最后还是由着他留在此处,只身入京去了。
处理积压的奏折,帮白柏谋划着给近来立功的臣子的封赏,一连几日白莫都是在皇宫里陪着白柏过的,白柏心思细腻,总是瞻前顾后。稍有些改革意味的政见就不敢独自决断,等着白莫和傅杞来商讨,白莫又不在宫里,许多提案一时都积压了下来。
这些天傅杞也是在宫里的,只是白莫困极了就留宿宫中,傅杞却是不论如何都要回府上去的,白柏也不拦着,完全瞧不出什么异样似的。
白莫心里装着穆凉,一时间并没在意弟弟是否反常。直到傅杞走后,白柏连摔了两叠奏折,白莫才回过神来。
“皇上的专于朝政,原来全是做给太傅瞧的呀。”开口便是揶揄。
“皇姐就不要笑朕了,傅杞年初就要娶妻了,朕已经准了。”
白莫的笑似乎凝固在脸上,她瞧的出白柏是真的喜欢极了,所以才如此气急。
她记忆里的白柏啊,是个总喜欢撒娇的孩子,他想要什么,只管甜甜的笑上一笑,就都手到擒来了。
“朕又拦不住,若是不准,他便要辞官归隐…”
白柏似是要哭,又忍着。他起身走在空空荡荡的大厅里,这里他设宴招待过许许多次傅杞,小到是一盏宫灯,都知晓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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