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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全的武装是吐蕃境内最强盛的一支,如今大批已经阵亡,主帅身死,吐蕃早就大势已去。肖程领着军队几乎不费力就踏平了大半的国土,穆凉重伤未愈,通常只是倚在床铺边提些建议,多是不可冒进之类。
要说有什么特别玄的,那就是穆凉盯着一纸地图就能猜出敌军的分布和策略,叫人不得不服。
肖程性子直,虽总有些天真,到底也不是傻子,偶尔有些意见不合,他也乖乖听主帅的。如此一路进行的颇为顺利,很快他就把军队驻扎在离吐蕃皇城不远的地方,不再前进了。
大批人员涌入皇城,又缺食少水的,不需几日,皇城就会不攻自破。
果不其然,不出十日,吐蕃王自愿拥立新帝白柏,不再拥有自己的军队。
正式授归降书那天穆凉乘着软轿,人还没出来,脚下先跪倒了一片。
他没穿战甲,只是一身长袍,静默地听旁边的小太监宣读圣旨。吐蕃王不敢抬头,低头把手举的老高去接那纸黄绢。
正要叩谢皇恩之时,自上方传来一个冷淡极了的声音。
“你看看我。”
吐蕃王瑟缩着抬头,那是一张极白净的脸,瞧着弱不禁风的样子。他盯着那张脸,突然之间遍体生寒。
这人,分明是传言里早已和白氏姐弟决裂、踪迹难寻的那位少年将军,穆凉。
“你背地里和金军勾结,意图实现包夹之势。只是,你似乎让人当刀使了。就算你们群起而攻之瓜分我朝国土,你以为,你还坐得稳吐蕃的王位吗?国内内忧不断,还来触怒天威,平添笑谈罢了。”穆凉俯下身,贴着吐蕃王的耳侧一字一顿的慢慢地说。
他笑着直起身来,补充说,“你还有最后一个用处。想必此地,金军的眼线不少吧——”
吐蕃王瞪大眼睛看他。
穆凉略微拔高了声音,仍是清清冷冷的,但那声音清晰极了。“我是穆凉,平南夷,攘东席,战北辽的那个穆凉,若是有哪位仍觊觎我朝国土,穆凉奉陪到底。”
他似乎极其笃定,他的这番话,能传进每一个人耳朵里。他是天/朝的剑戟,是天/朝的刀枪。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他永远都是主人手里开疆拓土的利刃。
或者,再说直白一点。他仍是白莫身边的一条鹰犬,叫旁人闻风丧胆的那种。
三言两语之间,叫所有的流言不攻自破。宣誓一般的话语借着周边细作的口,传往周边各国。
吐蕃归降以后,肖程的军队就有了新的驻地,吐蕃地方不大,但是极为富庶。除了所有皇室都将被带入京城以外,旁的人依旧是和从前一样。说到底改朝换代是上层社会的事,对于自力更生的底层人员来说,没什么好在意的。
至于先前遭到伏击的龙门天险也的确是由第三方势力割据,不过倒也不是什么旁人,是白柏派来的几队精兵。他真的做足了打算,这队人制造混乱,迫使吐蕃出兵,甚至料想到若穆凉不能顺利攻陷吐蕃,借着天险地势推进边界也是一条明路,只是可惜差点和穆凉派去的队伍打了起来。
诏穆凉回京的圣旨到的也很快,他比押解吐蕃皇室的部队更先启程,一路停停走走的,比他们还晚上几日才到京城。
先前的每一次打了胜仗班师回朝,都是满路的人,满地的花,震天的欢呼。这是头一回,打了胜仗,却没人迎接。
京城里这些年风言风语的太多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别人嘴里成了什么模样。
好在他不是个在意名誉地位的人,进城以后他牵着马慢慢的走,当瞧见那个熟悉的人影的时候,他的心底还是不自觉的一软。
她长发高束,不是常梳的发髻,连身上也没有穿那耀眼的黄色服饰,而是碧蓝色,衬的她愈发肤白如雪。
“走,我带你尝尝京城的馆子。”
白莫扯着穆凉的袖子,就往熟悉的店铺里钻。
穆凉显得就有些拘谨了,他其实从未好好逛过皇城,他要么在打仗,要么就在皇宫里,下馆子?头一回。
白莫点了几个菜,店小二勤快的记下了。她把身上的衣服捋了捋,“好不好看?”
穆凉点点头,耳畔不自觉的红了。
“茜桃挑的,她说这个衬我。”白莫笑,眼里的情绪小心翼翼的。
穆凉偏过头,不再看了。
“你回来得太晚了,年都过完了。”白莫搓搓手,往手心里呵气让自己暖呵一点。
穆凉脊背挺得很直,一分歪斜都没有。他知道到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平日里对敌对友都牙尖嘴利的模样半分也不剩,只有藏在袖口里攥紧的手心里全是汗,滑腻腻的。
白莫见他拘谨的样子,隐隐有些失落,不断搓动的手也停了下来,她也乖乖坐好,不再说什么了,连最后那点笑容都收敛了尽。
本是皇宫里都少有的新鲜菜样,两个人吃着都索然无味。不知怎么,喉咙还有些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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