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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白莫虽然已经枯等了好几日,真的等来了就愈发的不急了
“活着吗?”她问。
那人也回了句活着。
她应了声,让他退下了,脚下的方向倒是没改,仍是走进房间。她接连换了好几件衣裳,明黄色赤红色藕粉色,平日常穿的不常穿的,隆重与否的,几乎挨个试了个遍。
最后倒是选定了一件儿灰褐色的,瞧着人都显老了几岁。白莫盯着铜镜里的自己,不自觉的笑起来,却不知道因何而笑。
时至半夜,白莫才起轿往宫里赶,早就过了宵禁时刻,整个京城都空荡荡的,只有轿夫慢悠悠的走着。白莫搓了搓发冷的胳膊,白天的时候还不觉得,入了夜就显得又潮又冷了。
皇宫之内倒是灯火通明,前殿都不亮,只有皇上的养心殿亮着。没用任何人通报,白莫径直就走进屋内,里屋外头跪着一排太医,似乎大半个太医院的人都在此处了。
白莫扫了一眼,有一丝忧虑,若不是皇上出了事,平常是不需要这么大的阵仗的。但白柏平素就足够小心,近日她又安排了死士在他周遭,大概出不了什么大事。
都是些瞬息之间头脑飞过的思虑,只一推开门,白莫一颗心就安定下来。先前担忧的白柏只穿着深衣坐在床上,一个御医正跪在他身侧,忙着些什么。
白莫往前走了两步,那御医抬了一下头,是张熟悉的脸。当今太医院中资历最老,医术最高明的祝御医,先前对白莫也多有帮衬,白莫冲他点了一下头,后者也赶紧颔首。
这会儿白莫刚瞧见,他正给白柏受伤的小腿包扎,明黄色的深衣上割开了挺长的一道口子,不过看来闪躲得还算及时,只留了短短的一道刀口。
“皇宫里这是遭了贼?”白莫看着身上好几道伤口,颇为狼狈的白柏,有些冷淡得开口调笑道。
白柏疼得龇牙咧嘴,出口的话半分埋怨,半分撒娇,“皇姐不是早猜到了,还不告诉朕,叫人白白挨了这些刀。”
白莫被他逗笑,双眼在有些杂乱的宫中四处搜索了一下,果不其然又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不过这人倒是颇为狼狈了,他穿的是夜行衣,胸口前面有明显的湿痕。不过最让人瞧着不忍的,倒是他左手的掌心,被一把不长的匕首钉穿在巨柱上,一溜血顺着苍白细瘦,连形状都有些诡异的的手腕蜿蜒而下,流进黑色的窄袖里。
他低着头,不是那种费力的局促的喘息,而是一下一下,沉重的喘息,几乎让人觉察不到他胸口的起伏。白莫能看见他脸颊一侧有明显的红肿,像是为了证实她脑中所想似的,她朝着被几个死士团团围住的人慢慢走过去。
她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上去抬起了那人的脸。
白莫勾起嘴角,冷哼一声。穆凉——
她毫不意外,穆凉既然想杀白柏,就一定会来。他要做的事,就一定要想方设法的做到,所以他的行为简直太好猜了。
所以白莫才要加派人手,否则也很难把穆凉留住。
这会儿白柏身上的伤都包扎完了,他让御医退下,一屋子所有的闲杂人等,一个都不许留。
他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有点邀功的意味,“他伤了朕,朕气不过,就稍微教训了一下,皇姐不会介意吧?”
死士方才也一并被赶了出去,穆凉的脸没个支撑,就又低下头去,像死了似的毫无气息。他脸两侧都红肿的可怕,动手的人把那些巴掌全都齐整的打在脸颊与耳后脖颈交接的地方,现在恐怕说话都疼,可不是区区教训了一下那么简单。
但白莫一丝一毫都没有心疼的意思,神情冰冷极了。
“为什么要来杀白柏?”她又问了一次。
如果说上回穆凉坦白,她仍可以瞒着白柏,这回倒是坦坦荡荡的在白柏面前了,不管出于什么缘由,那都是欺君犯上之罪,轻饶不得。
穆凉把脑袋使劲儿往上扬,后脑挨着那根巨柱,慢慢的喘息着,似乎并不急着辩解。
他这副样子真的惹人厌极了。
白莫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在他红肿的颈侧,疼得他瑟缩了一下。
三个人都沉默着,过了会儿穆凉却自顾自的笑起来,唇角费力的扬得老高,喉咙里发出气声似的喘息,“白莫,你又和他一伙儿,骗了我……”
那像一句控诉,埋怨,甚至像一个沾酸的丈夫,可那样的口气绝不该出现在剑拔弩张的此刻。可白莫的心底,却像是被拨弄了一根线,惊扰了几乎冰封的眼底,暗波涌动得几要破体而出似的。
若不是白柏灼灼的目光在身后看着,她一定先退缩了。
穆凉咬咬牙,不怕疼似的动了动被钉在巨柱上的手掌。故意折磨自己似的,用那只受伤的手,把那匕首从巨柱上面生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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