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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凉从前以为,白莫掌控了他的快乐。
他在军营那些年,别人看来是平步青云,阿谀奉承不绝于耳。他战无不胜,孤身一人一枪,年岁不大却早已身经百战。
士兵敬畏他,文臣讨好他,甚至也有皇子拉拢他,可他一天也不快乐。
在白莫身边,无所事事,那也快乐。
可这种既简单,又容易满足的情绪,逐渐变味。
渐渐的,他在白莫身边也不快乐了。
他是人,他会疼。他不是傻子,所以疼了他会躲。
他在白莫身边就疼,他没有办法。他想起过去就疼,和她结亲也疼,同床共枕最疼,哪哪都疼。
他从前以为,他不会再快乐了。
可是和小安和别翠在一起时,他又笑起来了。他不是不会快乐,只是白莫给不了他。
他和别翠和小安,都是下人。都是靠人施舍着才活下来的人,他们是平等的,所以穆凉可以笑得像个孩子,可以敞开心扉。
他和白莫,到底还是不是一类人。
穆凉探了口气,窗外难得没有狂风呼啸,细细的风裹着隔壁房子的丝丝欢声笑语传进穆凉耳朵。
这里,才是他的世界。
第二天一早,小安就带着别翠来敲穆凉的房门。穆凉还赖在床上不肯起身,昨儿仗着风不大,他就吹得久了些,似乎是着了凉,开口的时候嗓音都沙哑。
“去吧。”穆凉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哑着嗓子喊。
小安和别翠对视一眼,还是决定给他留分清净,没在叨扰。
街上行人仍是清冷,但是有一处倒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那儿是会宁唯一的一座青楼,小安先前也跟在偶尔扮做男装的庞微来过一两次。如今人人自危,只有这儿还开门迎客,真是胆大不怕死。如今往来伺候的都是些官爷,想必出手阔绰。算着这个时辰,应该正是送客的时候。
小安带着别翠飞檐走壁,在一户窗户外观察片刻,确定里面只有一个女人,才打开窗户撞了进去。
小安实在不是什么温柔的人,别翠整个人狼狈的被团成一个团丢进屋里。而后,小安动作麻利的在里面的女子放声尖叫之前,捂住了她的嘴。
屋里脂粉气重的让他皱了皱眉,他压低声音凑在女子耳边说。
“劳驾姑娘帮她上个妆。”
小安的手又在那女子嘴上捂了一会,确定她不会喊人之后才稍稍松开。
“官,官爷饶命。”女子一边跪地求饶,一边赶紧拿出一应物件,开始在别翠脸上忙活。
只花了一小会功夫,别翠的脸上就出现了浓淡分布,瞧着的确比平日好看几分。但是感觉不对,瞧着人漂亮是漂亮,但是媚。
“别弄成你们这个模样啊。”小安伸手把住女子的手腕,捏的后者生疼,又不敢吱声。
“给她弄得有威严一点儿。”
又稀里糊涂的忙活了一会儿,别翠的眼眉向上吊着,面容单薄了些,却多了几分狠厉。
感觉对了。小安丢下些银子,又原路拉着别翠往外走,一路上又买了件新衣裳。远远地能看见会宁府的大门,小安才撒开别翠的手,嘱咐了一句,“打起精神来。”
后者如梦初醒似的,把双手交握在身前,步伐也放缓,神情也到位了。
这个过程小安见几次都还是觉得好笑,避免别翠破功,他也只能低头掩了。到会宁府门口的时候,小安凭着那个金属铸的牌子,傲慢的叫他们的“头儿”过来。
这牌子搁金郡就像个小玉玺似的,命令谁都好使。不多时,一个脸上带疤,连戎装都穿的邋邋遢遢的人带了一队官兵走了过来。要不是他身上战甲的规格是将军的样式,小安几乎都要以为是随便一个人跑来敷衍自己了。
小安不必说自己是谁,那块牌子足够他证明身份了。他让刀疤男开路,进到会宁府中后,又叫他去给各方势力送去请帖,说是新郡王晚上要在会宁府宴请名门望族。
所作所为,俨然是一副把这个刀疤男当成了下仆使唤,后者虽有不服,又被小安和别翠那双重狠厉的目光给吓得说不出话。
傍晚的时候有不少人应邀而来,说是宴会,其实是新郡王立威的过程。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自然明白其中猫腻,但就算不把这个新郡王看在眼里,也不得不给如今统治他们的帝王,白柏一个面子。
有些人来是来了,也不乏一些心怀鬼胎之人,想要翻搅一二。
今晚,也是一场硬仗。
庞安正襟危坐在正位上,别翠也是神色凛然,就坐在他身侧次席。
两侧全是些达官显贵,庞安倒是认识他们,他们却不见得认得小安了。虽说他与庞微面貌相似,但庞微一贯喜欢胡闹,不管什么场面儿都喜欢女装示人,也怪不得旁人对小安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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