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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这是一笔交易

夜色正在慢慢的染上晴朗的天空，几颗星星已经在远处眨起了调皮的眼睛。瞿氏铜锅涮肉店内，有那么一桌的气氛显然不如夏夜那么轻松。

梁淼：……为什么他们两个突然不说话了？

许陌：……谁给我一个话头，让我把事情说出来，憋得慌。

瞿明：……这下应该可以让许陌当助攻了，完美。

“你们吃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加菜啊？”瞿明妈妈爽朗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梁淼：感谢阿姨。

许陌：感谢阿姨。

瞿明：我妈应该问要不要加肉才对啊。

“挺好吃的，阿姨不用麻烦了，您忙您的吧，我们吃完这盘肉就差不多了。”梁淼对瞿妈妈说道。

“好，别跟我客气啊。”瞿妈妈听了，想着要给三个年轻人交流空间便走了。

“我们接着刚才的话吧，陌陌，怎么突然要这么麻烦瞿明啊？”梁淼问道。

“哎，我爸过五十五岁生日，要回B市一趟，我给他给面子，答应了。但是他又得寸进尺说，最近沈霞认识了几家人的儿子，人不错，要我到时候好好招待。本来我就不愿意见他和那个女人，这两个人还要给我搞大型相亲，呵呵，”许陌越说越生气，一口气喝了半杯酸梅汤，“所以，瞿明先生，到时候一定要和我密切配合，大闹一场，我们闹完就走，我到时候订当晚的机票。”

梁淼认识许陌这么多年，深知家庭对于许陌来说就是一个不愿意提起的伤疤。许陌十六岁就开始打工赚钱，大学刻意回避了S市的高校，就为了离自己的家越远越好。

“回去也好，都这么多年了，你爸也开始老了，他需要你。”梁淼轻声劝慰。

梁淼怀念地想起，大学时许陌每次回S市都会准备一大堆战斗用说辞，虽然据她说她七年来从来没进过家门，每次都是住自己买的房子，然后站在父亲家门外像泼妇一样，把自家不靠谱的父亲和后母翻来覆去骂上几十遍。等到开学的时候，她就会绘声绘色地将自己的辉煌战斗就着啤酒和肉说给梁淼听，最后梁淼都要把烂醉如泥的她拖回T大。

但是许陌没有一次因为把自己父亲骂得脸色发白这种事情高兴过，反而更加悲伤，更加孤独。

“因为这并不是胜利啊，”许陌曾经迷迷糊糊地说过，“跟自己家人都算怎么回事儿，背叛家人又算怎么回事儿？”

当梁淼追问她什么算得上是“胜利”时，她却避而不谈。梁淼心痛，自己作为一个朋友，面对这样的事情无能为力。

“许陌，我觉得你这样不太好。”瞿明说道，一副正经的面孔。

“你什么意思？”许陌有些不高兴，但她不知道为什么。

“你先不要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可能涉及到你的隐私。”

“你说吧。”

“你的父亲对你有没有尽到抚养、教育的义务？”

“有。”

“你的父亲是不是二婚了？”

“……是的。”

“再婚后，他对你的态度是否有所改变？”

“……没有。”

“你父亲是否是婚内出轨？”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许陌毫无预兆地大笑起来。

梁淼从刚才就一直在朝瞿明使眼色，奈何这个冰山脸一直不理她。

此时，瞿明也慌张起来，“许陌，你没事吧？”

见他张皇的神色，许陌觉得好好玩：“我没事，别人家的事你就不要多管啦，我知道你爱多管闲事，但是我家这趟浑水，你怕是趟不起。”

“……嗯，知道了，反正我是你这边的，”瞿明好像是在表忠心，“时间差不多了吧，我给送你们回去。”

梁淼急忙拒绝：“不用啦，我们开了车。”

为了方便联系，三人互换了微信和电话号码，在店门口互相道别。

热情的瞿妈妈又来了：“小梁和小许怎么走这么早，才吃了六盘肉呢，没吃饱吧。”

“饱了，下次再来您这里。”梁淼拍拍自己的肚子，说道。

瞿妈妈笑着说：“好，下回来还请你们吃。”

“这怎么好意思，阿姨再见。”许陌甜甜地笑着，分外可爱。

“再见啦，”瞿妈妈和瞿明目送着两个女孩坐在跑车里疾驰而去，瞿妈妈碰碰瞿明的手臂，“那个小许和小梁是不是都很好啊，妈妈眼光不错吧。”

瞿明：……

瞿妈妈习惯了儿子的沉默，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看她们都跟你一样年轻有为的，多配啊。你多跟她们联系联系呗，她们现在都没有男朋友的。”

“妈，你怎么知道人家有没有男朋友的？”瞿明的语气中有一丝诧异。

见自家儿子的冰块脸因为吃惊而有了裂缝，瞿妈妈有些自得地回答：“我看着她们有，嗯，八年了吧，她们两个有男朋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我看她们就像自己女儿一样，哎，你说你当年怎么投胎投成了一个男孩子，我当时可想要女孩子了……”

瞿妈妈是个关不起来的话匣子，而她有些冷漠的儿子就是最忠实的听众，这种长年你说我听的模式让瞿明变得又闷骚又八卦，像老妈子，所以一切的一切只能靠冰山脸来掩饰。

这边瞿明还在听自家老妈的唠叨，那边梁淼和许陌都已经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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