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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洺溪到了医院的时候，苏子墨已经进了手术室。在手术室外，他看到了一脸疲惫的家属，每个人的眼里，都有着掩不住的浓浓哀伤。

他们都是在为手术房里的人祈祷吧。

柳洺溪想着。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自己心脏那一处疼得厉害，他就撑着墙壁蹲着身子，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瓶药，倒了几颗，就这么吞下去了。

一个正准备去手术房送医疗设施配备的护士刚好看见了他，当下就来问他有没有事。柳洺溪看着护士，过了几秒才想起来这护士是苏子墨身边的助手之一。便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

他刚刚，不过是想到了自己。

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也躺进了手术室里面，手术室外面是否也会有那么些人，为他祈祷，愿他健健康康，再不受病痛折磨？

好像……没有啊。

护士走了，心脏的疼痛也稍微缓解了一点。可是，柳洺溪却觉着累，来医院时那么些喜悦，也已经被面前的场景给洗刷掉了。他就想这么蹲着，一直等苏子墨出来。

可这时候，一个少年来到他面前，青涩的声音带着哭之后的沙哑，“哥哥，你是不是也心脏疼？”

柳洺溪一愣，望着面前清秀稚嫩的脸，红肿的眸子盯着他，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少年又说：“每次我哥哥疼的时候，表情也是跟你一模一样……”

少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拉在一边。女人的嗓子显然已经哑到说不出话，可她还是跟柳洺溪道着歉：“对不起啊小哥，这孩子不太会说话……”

柳洺溪忙摆手说没关系，女人拉着少年走远了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少年问了一句“要是哥哥的病早点被发现，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危险了？”

这一刻，再去看手术室一直亮着的手术灯，柳洺溪有了一种想逃的冲动。

后面的时间仿佛过的浑浑噩噩，就连苏子墨什么时候出来的手术室柳洺溪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直都落在那些家属身上，看他们忧，看他们悲，看他们喜。

直到肩膀被拍了一下，“有的事情，看多了也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柳洺溪的手颤了颤，微微抬眸，苏子墨站在他身旁，他的手，搭在他肩上。

苏子墨，是在安慰他吗？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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